來到魔都的日子平靜地有些不可思議,若不是有潛在威脅存在,倒更像是一場大型異界旅遊。
“師父!”虞瓷被紮好的小辮從腦後一甩,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亮起眼眸,她再一次毫不猶豫放下手中書冊,朝著昆侖迎來。
她小步踱下台階,腰上祖幣在動作中晃起,連帶著和頭上的發髻一同晃蕩,小蹦跳著來到昆侖麵前。如今的她也不過才十八歲,身量雖然見長,可因為幼時營養不良,依舊比不上昆侖,隻是稍稍到她眼平視高度。
昆侖隻稍目光下移一分,就可以看見那雙靈動的眼眸正分毫不移地盯著自己,裡麵滿是孺慕。
那三年互相避而不見的“隔閡”,未曾見過的麵次都在這個小秘境之中一一補齊,好似那段心照不宣的日子已然成為過去。
昆侖習慣性地伸出手來,將她發髻整理好,“莫跑。”她語氣輕緩,帶著十足的柔意。
“師父,我知道祂的名字了!”
虞瓷終於明白了對方說的那句,當你了解我了,就會知道我的名字。魔神之名牽連因果,她若是沒有與對方的因果牽連,就根本無法透過神格直呼其名。
大半年的摸索和學習,就像是克蘇魯神話中的主角一步一步朝著未知,與不可名狀之物靠近一般,她也在慢慢靠近著有關於對方的“真相”。
但同時,她也在潛移默化之中和對方牽連上了因果,這背後的代價虞瓷並不清楚,冥冥之中自會償還,她不想讓師父擔憂,故沒有說出這一點。
這是明晃晃的陽謀,無解。
她若不去了解,就無法離開小秘境,她若去了解,就會欠下因果債。
這個小秘境竟然是朝著她來的!?
虞瓷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忽然變成了一個香餑餑,外來的係統要攻略她,本土的神魔要用因果牽連捆綁她。
昆侖一向如塵心細,聞言恍然,隨即原地開始掐算起來。
隻見她眉頭越皺越緊,掐算出來的結果和之前一模一樣,隻要是和自己徒兒牽連上的因果,她都無法探查出一分一毫線索。
好像虞瓷被獨立在世界之外,並不參與世界的秩序輪轉。
“不可再與其接近了,我已尋到破開此方世界的方法。”昆侖神色認真道,先前同意虞瓷與其接觸是因為這是她參與到小秘境破解的一條道路,一種方法。
她不便乾涉,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將她耍了,暗地裡不知和徒兒牽下什麼緣果,這一番債務,終究無法逃過……
昆侖自責更甚,看著蠻不在乎的虞瓷,心中盤算著這個小秘境中不知能否抓到隱藏在不知何處的“祂”,若是將其神魂揉碎,磨滅魂火,不知可否讓徒兒避開這一劫。
她的念頭一起,整座城池大陣耀起滔天火光,炙熱的溫度將陣法一點一點磨滅,世界好像凝滯扭曲一瞬,又恢複了原樣。
虞瓷的眼神劃過疑惑,剛剛怎麼了!?
她是感知到世界扭曲了一下對吧?
她將疑問的眼神望向昆侖,反被其捂住了眼睛,“聽話,莫要再靠近對方。”徒兒還小,不該讓她知道自己惹上的因果,若是能在她不知不覺中,將“祂”解決,自然皆大歡喜。
若是不行,昆侖也未嘗不能再尋找方法。
她以為虞瓷眼裡的疑問是來自於,為什麼不讓她接觸“祂”了。
實際上,虞瓷是好奇為什麼世界扭曲了一瞬間,好像電影院內,被頑皮孩子扯變形的畫布,一瞬間影響了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