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麟紀!
一月二十七。
蕭讓在半夜就被吵醒,軍營在銀月山這一邊,幽州和銀月山脈那兩邊的城牆外沒有軍營,兩邊城牆稍寬,比另外兩邊城牆寬大概一丈,主要為了聯動性。
蕭讓在營帳門口就看到遠處的城牆似乎有人落下來,東南東北麵城牆有七丈高,蕭讓好像聽到了一聲短短的呼叫聲然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蕭讓住的地方距離並不遠。
西南西北兩麵城牆上的將士開始動起來,不過視線受阻,蕭讓看不清,聽到頭上傳來一聲“找死”的聲音,聽聲音是張啟山,蕭讓抬頭看到一對晃悠的大白腿,蕭讓問她能不能下來,她沒理蕭讓,神色嚴峻。
“那些妖獸算什麼級彆?”蕭讓指著東南麵城牆問她。
“精銳,有些應該達到勇武。”
“你現在什麼級彆?”
“天科。”
“你師傅呢?”
“好像接近天啟。”
“你這意思就是說銀麟軍多少應該也在精銳級彆了?”
“你讓他們不用守城器械試一下?”她瞪著蕭讓說。
“……”
“這些年你就天天和這些玩意兒打交道?”
蕭讓聽著大起的喊殺聲,“嗯。”
但凡有點修行潛質的不參軍,參軍的基本都是普通人,銀麟軍都是普通人,要打打不過,要留留不下,單打獨鬥向來如此。
“我前幾天做了個夢。”蕭讓說。
“無聊。”
蕭讓沒管她對自己的不屑,兩人互相懟不是一次兩次,隻是蕭讓精力不夠,所以一般都是蕭讓輸。以前的她比自己溫柔也比自己強,現在除了溫柔變了,彆的沒變,蕭讓不由歎了口氣,說“他們好像守不住了。”
“不用你說。”
得,蕭讓就知道,蕭讓繼續說“就是那天我全身都被冰凍的時候,我又夢到了那片海,還有個人,他跟我說這世界不過一玩具。”
“你讓他給我造一個這麼大的玩具看看?”
“……”
如果是平時,蕭讓有精力的時候會多少再說幾句互懟的話,兩人從來都這樣,比如蕭讓會直接問她你不還就是因為一個保險電話就翹了?
關於這個問題兩人早就談過,蕭讓跟她說自己腦袋被拍成了沙琪瑪,然後蕭讓問她成了什麼樣她從來不說,就是每當蕭讓說起的時候她臉色就比較黑,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記得我跟你說的老頭嗎,我見到的那個人和他有幾分像。”
“不要跟我說他,我不認識。”
城牆上的戰況越來越激烈,沒多久蕭讓就看到了銀甲破爛的張啟山。
“守不住了。”
蕭讓看著他,蕭讓甚至聽到了他牙齒崩裂的聲音,蕭讓對他並沒什麼惡意,可能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頂天知道自己老爹叫蕭戰,他的年齡比自己大不少,大約是三十左右的樣子,要是兩世的年齡加起來,他隻夠頂自己一個屁。
蕭讓看著他說“禁衛軍來了一萬人,兩麵城牆一晚都守不住嗎?”
蕭讓語速很慢,看著他很認真,半點輕蔑或者瞧不起的語氣都沒有。
“守不住了……”
“我本來是準備把城牆慢慢移交的,等我爹回來了,就可以移交完畢。”
“既然主將不在,那等主將回來再說移交吧。”張啟山看著蕭讓飛快的說完這一句,臉紅過耳,臉色極難看。
於是蕭讓說好。
蕭鷗在一邊晃蕩著腿說“太康王那個老王八蛋養出來的廢物。”
張啟山麵色極其難堪地站著。
不說彆的,就憑借蕭大女俠天下有名,就憑她胸前的火焰紋章,就憑她敢當著他帶了這麼多人還敢嘲諷他,他就不敢動。
……
這時候城裡已經開始出現一些越過城牆的妖獸,銀麟軍將士開始組織起抵抗,遠遠的蕭讓聽到一聲“龍飛”然後蕭讓看到一片淡紅色的光芒在城牆下亮起,無數越過城牆的妖獸出現在了城內。
綠色身影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城頭,一邊撒著粉末一邊躲閃,居然速度不慢,想前不久她能一個人在騰蛇的範圍內到處跑,還能撞翻洞口可見得並不菜,不過時間並不久,蕭讓就看到她被險些拍飛好幾次。
莫小白圓乎乎的身影被拍得鼻青臉腫,像個沙包,在城頭寸步不讓,解同伯父已經上了城頭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