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
姬殊白聽話照做。
淺靈便解了他的腰帶,把他外衫除下,然後便見裡衣一片汙糟的血紅。
血色已經乾涸,泛著褐色,破破爛爛的,衣帶解開了,兩片衣襟卻還黏著,黏在他傷痕遍布的胸膛上。
穿著外衫的時候,看著還過得去,沒想到那都是偽飾過的假象。
像他這樣,確實不宜自己寬衣解帶,淺靈本還以為他是故意矯情,沒料到真的這麼嚴重。
她微微抿嘴,小心地把衣服剝離開。
衣服的口子與破開的皮肉重合,翻卷著被血痂黏在一起,儘管淺靈剝離得仔細,還是難免要扯到皮肉,豆大的血珠登時冒了出來。
淺靈剝一點便要看一眼他的表情,生怕他被弄疼了。
而姬殊白隻是低頭瞧著她,目光溫柔似水。
淺靈剝了半晌,終於把他另一隻袖子脫下,把衣衫脫了下來,剩下的,便隻有褲子了。
淺靈摸著他胸膛上糜爛發紅的傷口,密集交錯,根本沒有一塊好皮。
她聲音輕輕的:“你這樣,不能碰水的。”
姬殊白握住她的手:“我要沐浴,否則一身臟臭,怎麼睡你身邊?”
淺靈瞪他一眼:“誰要跟你同床了?耳房有多的床榻,你睡那兒。”
姬殊白鬆鬆摟著她的腰肢:“我才脫險,你要對我這麼狠心?”
淺靈耐心解釋:“分房睡對你養傷好。”
“但對我的病不好?”
“什麼病?”
“相思病。”他低下頭來,嘬唇一吻,“我想你,一刻也不想跟你分開。”
他的臉跟她沒有距離,明明是看慣了的、也碰過了的,但此刻淺靈還是因為他這句話心顫了顫,臉頰生熱。
她推開他,轉過了身,把那爛得不成樣子的幾件衣物卷巴卷巴丟進了竹筐裡。
“水快涼了,進去洗吧。”
姬殊白忽然抱過來。
“一起洗。”
……
常言道,小彆勝新婚,而他們之間又多了一道生離死彆的難關,此刻的相偎便更加來之不易。
事後姬殊白躺在床上,淺靈坐在床沿一點點幫他塗藥包紮,姬殊白隻看著她,食指卷繞著她一股黑發。
陷在那間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時,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她。
淺靈從來待人冷淡疏離,哪怕在他麵前也並不十分熱絡,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沒有自己的強求,或許這段姻緣根本成不了,他在她最孤獨的時候趁虛而入,他愛淺靈,遠比淺靈愛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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