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男狐狸,要人命的那種。
陳鐸將人帶走,車燈驟然遠離,外頭又變得寂靜一片,黑漆漆的沒了光亮。
裴羽洗完澡,仰躺在床上,腦子裡空空的,眼前卻浮現季白塵被帶走時候的一幀幀畫麵。
他到底怎麼了?有這麼脆弱麼,難道吹了會冷風就病倒了?
裴羽翻了個身,不過還彆說,那副病懨懨的模樣,配上他那張斯文敗類的小白臉,倒毫無違和感,竟然有種讓人徒生憐愛的悸動。
怎麼又想到這裡去了,裴羽煩悶得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受不了自己總是跑偏的腦回路。
蜷著身子,才稍稍找回一些安全感。
她細細回憶著季白塵的話,心裡漸漸得盤算起來,隻不過他著急痛苦的表情卻依舊能刺得她心裡密密麻麻得難受。
季白塵大概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可不巧的是,她就恰好不多不少,知道一些。
裴羽睡不著,索性就起來,屋子裡的地暖開得足,她穿得單薄,赤著腳走到客廳,對著晚上還沒完成的作品塗塗畫畫。
塗改著,孟以璿的臉便不合時宜得跳了出來。
孟以璿算不得漂亮,撐死隻是有些可愛。
大概是今天的季白塵有些反常,惹得裴羽也有些反常,此刻閃過腦海的倒不是往日那些夢裡痛苦的片段。
她停了筆,突然就想到了孟以璿纏著季白塵的那些畫麵。
那麼多人追季白塵,他理睬過誰,孟以璿碰了幾鼻子灰都數不清。
不過孟以璿從小就有個持之以恒的優點,看中了什麼就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
“姐姐,你說我怎麼才能引起季白塵的注意呢?”
“姐姐,季白塵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呢?”
“裴羽,你們裴家現在就是陰溝裡的臭石頭,季白塵連聽到都會惡心”
好幾年沒聽到的那些個謾罵譏諷,現在倒是像自動播放一般真實再現。
裴羽想到這裡,麵上的肅殺漸漸掩蓋了心底的淡然,將那副未完成的胸針圖放置在一旁,撐著頭想著明天晚宴的事。
屋裡一片寂靜沉默,將她拖拽回現實的是冷阮的消息。
裴羽輕笑出了聲,不知道為什麼,冷阮總是那麼及時得拉她出地獄。
冷阮發的是語音,聲線嬌滴滴的,“寶寶,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學校住?我和思思都想死你了。”
冷阮和思思都是裴羽在晏大的同學,思思還是她的室友,隻可惜她手頭的事太多,剛入學安排了宿舍,就搬了出來。
晏大是華國頂尖的學府,考進的自然都是各省各市拔尖的,而且晏大的教學方式同彆的學府有所區彆,晏大采取的是更開放的教學模式,不打卡不簽到,上課全憑自覺。
要是成績優異還能跳級,或者申請多學位。
對於異國的求學者也很人道,拿夠了績點一樣有機會可以申請。
裴羽流落在國外的時候輾轉了幾個城市,好在是拿夠了入學的績點,回國後也多虧了季白塵的打點才能參加晏大的筆試麵試。
索性她一向成績出類拔萃,過關斬將一路殺到教授級麵試,晏大重視她的才華和能力。
不過依舊秉公處理,雖然她應該直接讀大二,但是按照規定,隻能從大一重新開始,不過成績優秀第二年可以跳級。
裴羽就這麼連跳兩級到了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