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喪屍一倒下,從裡麵彆墅的後麵又竄出來幾個喪屍。
一看穿著便知都是傭人、家丁之類的。
這棟彆墅裡的人大多已經慘遭不幸。
希望張檀言的家人如他所說,都躲在安全屋裡吧。
我下車後,輕鬆地解決了它們。
鐵門旁的牆上嵌著一個金屬盒,應該和密碼鎖差不多。
張檀言來到跟前,呼叫了幾聲,並沒人應答。
他剛準備用指紋解鎖,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變成了一個杯子。
隻得苦笑一聲,在鍵盤上輸入了密碼。
雖然整個城市都以停電,但鐵門依舊應聲而開。
王德發站在逐漸敞開的大門前,煞有介事地說“像這種級彆的建築,都有自己的發電設備。”
真沒想到班上還有這種超級富二代,麵前這房子的占地麵積跟我們學校差不了多少了。
運鈔車駛入,直接壓過了草坪,在一棟三層樓的彆墅前停下。
彆墅全貌是歐洲風格,跟那些個莊園差不多。
草坪邊緣突然傳來了一陣低鳴的犬吠聲。
是被一條鐵鏈子拴住脖子的喪屍犬。
那狗渾身皮毛潰爛脫落,半個腹部幾乎被掏空,露出根根血紅的肋骨。
看樣子應該是被喪屍硬生生啃成這樣的。
張檀言一見到狗,眼淚奪眶而出。
邁開腳就迎上去了。
我和沈碩急忙跟在後麵。
這家夥,管家死了都沒哭,一隻狗死了倒是挺傷心的。
我聽得煩躁,舉手就射。
“再……再給我點時間。”張檀言哭著拉住我的手說。
“這狗從小就跟著張檀言,可通人性了。”沈碩在一旁解釋道。
之前再怎麼通人性,現在也成喪屍了。
現在時間緊迫,我也沒工夫跟他們倆在這裡胡扯。
說了句“注意安全距離”便離開了。
來到大門那,孔正已經把運鈔車裡的物資都搬進了彆墅。
這一趟,本來就沒運多少,在路上又來了這麼一出,更加沒幾箱吃的了。
不多一會,張檀言和沈碩相互攙扶著進了彆墅。
那喪屍狗依舊被拴在那旺旺直叫。
我用詢問的眼光看向張檀言。
沒辦法,現在畢竟在人家家裡,我總不能反客為主吧。
張檀言朝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我抬手就是一箭。
煩人的犬吠聲戛然而止。
媽的,離這麼遠,我等會還要跑過去把箭矢撿回來。
“先把這房子清理一下。”我對眾人說道,“然後就出發。張檀言,你不是說家裡有汽車?”
“恩……”張檀言默默點點頭,“在車庫。”
隨後,孔正、王德發、沈碩三人前往車庫開車。
我和張檀言負責把整棟彆墅排查一遍。
彆墅二十來天沒有打理,滿屋子都是灰塵和黴味。
所以說這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這麼大的屋子光打掃衛生就要累死人。
張檀言說安全屋在三樓。
我們隻能一層層清理。
一樓沒有什麼,除了落單的幾個喪屍外就沒有任何問題。
每個房間都像是被洗劫過似的,亂七八糟。
一踏上二樓,就聽到有腳步在地麵拖動的聲音。
我把張檀言護在後麵,一點點往前挪。
拐進一條昏暗的走廊,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裝修考究的走廊裡,到處都是大團大團像是蜘蛛網樣的白色物質。
這屋子裡的蜘蛛也太肆無忌憚了。
走廊的地麵上滿是來來回回的血腳印。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刺激著我的每一個嗅覺神經。
黑暗中,赫然衝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喪屍,整張臉仿佛被浸在硫酸裡似的,五官麵目已經全非。
隻留下兩個失去了眼球的黑洞洞的眼窩。
原本的真絲睡衣仿佛是被割出了數條口子,耷拉在身上,露出了裡麵蒼白而肌肉鬆弛的皮膚。
肩膀處被生生咬下一大塊血肉,森森白骨顯得觸目驚心。
傷口的血液早已乾涸,隻留下黑紅色的血漬,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我瞬間感到心跳加速,體內的血一股腦地湧上腦子。
喪屍我見得多了,還沒見過如此惡心的。
“姐……”張檀言在後麵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恩?
一張臉都腐爛成這樣了,他還能辨認出來是他姐?
我趕忙讓張檀言閉嘴。
但喪屍還是被他的叫聲吸引了,猛地撲將過來。
我拉著張檀言就往後退。
喪屍撲了個空,向前一倒摔在地上。
體內腫脹的液體跟水球似的爆裂開來。
腥臭的氣味直往鼻孔地下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