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腦子瓦特了才會相信沈知的話!
從前在國子監裡,她吃了沈知那麼多的悶虧,怎麼就沒長記性?!
沈知語氣平靜的再添了一把火,“堂堂七尺男兒,卻似婦人一般柔弱無骨。若我大魏朝男兒都像你一樣,那北麵國門早就被狄族打進來了!”
而錦屏一看見周庭芳受傷,連忙也不管不顧的跳下來,好在一旁的常樂眼疾手快拉扯了她一把,否則錦屏也要跟著她受傷。
“大……”錦屏情急之下,差點露餡,立刻改口,“兄長!”
錦屏擔憂的拉著她起來。
“可有受傷?”
周庭芳的腳踝疼痛難忍,走路一瘸一拐,卻還是帶笑,“沒什麼大問題。許是扭傷。”
“那我們去叫孟大夫吧。”
沈知卻已經轉身離去,“你可以跟著我去審犯人,也可以回去尋孟大夫。”
周庭芳一聽這話,隻能咬牙跟上。
錦屏扶著她,瞪著沈知的背影咬牙切齒。
“姑娘,我知道你以前為何總背地裡罵沈世子心眼黑。”錦屏壓低聲音在周庭芳耳邊嘀嘀咕咕,“沈世子…真討厭!”
周庭芳哼哼,“是吧。就他那樣兒,還迷得京城裡的小姑娘們七葷八素的。殊不知沈知這個人從嘴巴到腸子都是黑的!哪個姑娘嫁給他,那可真是上輩子造了大孽!”
錦屏氣不過,“斯文敗類!”
“人麵獸心!”
“姑娘。”錦屏緊緊捏著拳頭,一臉正色。
“回去我們紮個小人吧。”
周庭芳一愣。
隨後哈哈大笑。
她拍了拍錦屏的肩膀,“相信我,在國子監那兩年,我沒少紮小人。”
錦屏眼睛都亮了,“有用嗎?”
“當然沒用!沈知現在依然身體康健!足可見封建迷信都是不可取的!”
錦屏緊抿雙唇,一臉凝重,不知是不是憋著什麼大招。
周庭芳說完,無語望天。
一行人繞過秦家府宅,走到後山竹林深處,周庭芳這才發現,眼前這竹林不正是連接自己後院的那一片嗎?
她的院子,牆角隱秘處有一扇門,推開便能直達這座竹林。
那小院門角上,還掛著秦少遊準備的燈籠。
周庭芳扭頭去看。
曾經為她照明的燈籠應該已經破敗不堪,紙麵稀爛,隻留燈骨。一如她和秦少遊那破爛的婚姻。
可是,她眸光一頓。
院門外側的燈,嶄新無比,沒有半點風吹雨打的痕跡。從前爬滿整牆的爬山虎也被人清理乾淨,露出光潔的牆麵和青石板路。
內院枯藤遍地。
可一牆之隔,卻是乾淨如新。
一切就好似她不曾離開過。
周庭芳不由一愣。
沈知也察覺到她停滯的腳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由道“原來這處竹林竟然就藏在她的後院之中。”
常樂一看,果然如此,“是卑職疏忽。”
“無礙。繼續往前。”
走了大約一炷香時間,來到竹林深處,眼前是一塊豁然開朗的平地,沈知的幾個心腹舉著火把等候著他們,中間還有一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男子。
見周庭芳走路一瘸一拐,便有人關切問道“周兄弟這是怎麼了?腳崴了?”
周庭芳望一眼那個道貌岸然的背影,冷哼一聲,“嗬,隻是被一個老六騙了而已。”
忽然。
沈知轉身。
衣袍仿佛帶起了一陣風。
他望著她,聲音乾啞,眼睛深處仿佛暗火燎原。
“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