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早上的,來娣是怎麼把張大娘給惹了?”
“不是來娣,但也差不多吧,看見來娣身邊那個小青年了沒,好像是來娣的弟弟早上洗臉沒關水龍頭,就被張大娘給訓了。”
“誰知道來娣的弟弟也不是個受欺負的主,就把張大娘給罵了。”
幾個軍嫂你一言我一句,很快就還原出了事情的真相。
有人歎息,“你說來娣的這個弟弟也真是的,被張大娘訓了就訓了,那麼大一把年紀,你還罵回去,本來有理就變成了沒理。”
有人反駁,“我就覺得人家弟弟沒罵錯,我們看你們才是一群慫蛋,彆人不清楚他張大娘是個啥人,那是個沒理還攪三分的主。”
“要我看,這種人仗著自己年紀大,倚老賣老,就該有人狠狠收拾她一頓。”
“噓!快小聲點,彆被張大娘給聽見了。”
旁邊的軍嫂拉了她一把,前麵說話的軍嫂頓時住嘴。
畢竟這是大院,軍嫂的一言一行從某種程度來說,也都代表著自家丈夫軍人的形象。
李來娣亦是如此,她也怕給聶海龍的臉上抹黑,被張大娘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去,她眼神退縮似的看向李有福。
李有福聳了聳肩,“我好端端的刷牙洗臉,這老婆子就跟神經病似的,一上來就指責,說我一輩子用不上自來水。”
“這嘴不就跟吃了屎一樣!”
“小兔崽子你說誰吃屎。”
“誰答應誰就吃,要不嘴巴會那麼臭。”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反了天。”
張大娘腦袋轉向後麵,“他剛才又罵我,大家可一定要給我作證。”
“李來娣,你就是這麼教育你弟弟的。”
“啥也彆說了,咱們現在就去找部隊的領導,讓部隊領導給我們評評理。”
“老六!”
李來娣的臉色很難看,一邊擔心給聶海龍抹黑,一邊看到李有福被欺負,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姐,你就彆參與進來,對付這種人我有辦法。”
李有福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看向張大娘,“老虔婆,不是誰嗓門大誰就占理,咱們今天誰不去部隊領導那裡告狀,咱們倆誰就是孫子。”
“我倒是想問問部隊的領導,是不是所有的軍人家屬都是你這副德性,簡直是給人民子弟兵抹黑。”
“還軍人家屬,我呸!”
“軍人家屬就是讓你騎在老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軍人家屬就是讓你羞辱農民,辱罵農民?”
“說句不好聽的,要沒有我們農民種出來的糧食,我看你吃屎都是多餘。”
“我嚴重懷疑有你這樣的軍屬,你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走,我們現在就去部隊領導那裡,我要讓部隊的領導好好查查你們這一家,有這種歪風邪氣,根本就不配成為軍人。”
轟!
李有福的話震耳欲聾,彆說張大娘呆愣在當場,一旁的軍嫂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解氣!”
“太特麼解氣了!”
就平時張大娘的所作所為,用驕橫跋扈這四個字來形容,她們這群軍嫂就沒少受這方麵的氣。
但又限於軍嫂這個身份,誰會傻的把事情鬨大,不是給丈夫添堵是什麼?
於是發現甜頭的張大娘,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張大娘隻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她想伸手撕爛李有福這張臭嘴,可被李有福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更要命的是,李有福剛才那些話傳到部隊領導耳朵裡,她兒子李大寶一定會受處分,還能不能留在部隊裡難說。
殺人誅心!
“哇…都來看看啊,李來娣的弟弟欺負我這個孤兒寡母老婆子也就算了,我不過就是說了他一句浪費水,他是把人往死裡逼啊!”
“還想把我可憐的兒趕出部隊,我那兒為部隊出生入死,還替戰友擋槍受傷,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
被她這麼一哭嚎,周圍看熱鬨的軍嫂們,眼神中多半出現了不忍。
老太婆是專橫了一點,但人家兒子李大寶也確實為部隊做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