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豐城在搖光島西北角,是一座臨海小城,約摸有一萬人口,以漁民居多,有港口,所以頗為富裕。
島就這麼大,飛舟一會功夫便到了榆豐城,在城中鬨市區一座占地頗廣的莊園外落下。
大門緊閉,門上掛著一塊橫匾,寫著——穀府。
“就是這了。”薑思思看了眼那牌匾,轉而向著一旁的茶館走去。
“到了怎麼不進去?”顧北塵跟上她,隨口問道。
“顧師弟,這你就不懂了。”薑思思嘿嘿一笑,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咱們接了任務,雖然有一些任務說明,可這都是求助者的一麵之詞,有些時候會出現很大的偏差和遺漏,咱們這個時候要是直接進了穀家,主動權就完全在他們的手裡了,會被他們牽著走。
這茶館和穀家對門開著,每天來往那麼多街坊鄰居,這掌櫃的肯定沒少聽八卦和傳聞,咱們找他問一問,先把基本情況了解清楚了,再進穀家,自然就知道他們說的話有幾分真假了。”
“還是薑師姐經驗老道。”顧北塵恭維道,心底倒是對薑思思的嚴謹感到了幾分詫異,畢竟這姑娘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沒想到想的如此周到。
薑思思很是受用,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微微昂起下巴道“跟著師姐我學就對了,下次有簡單安全的任務,我還帶你來啊。”
“好。”顧北塵忍著笑意點頭,跟她進了茶館。
這會時候還早,茶館裡隻有三倆喝早茶的客人。
看到薑思思和顧北塵進門,掌櫃迎的比小二還快,見二位麵生,但氣度不凡,連忙堆起笑臉道“二位客官請上座。”
“掌櫃,給我們上一壺你們這最好的茶,再把貴的茶點全上一遍。”薑思思開口道。
“好嘞,您二位請上二樓雅座,我們這有上好的靈茶,這就給您二位上來!”掌櫃笑容愈發燦爛,招呼小二備茶,自己則是帶著二人上二樓雅間。
雅間開窗,正對著穀家大門方向。
穀家的高牆,砌的有二層樓那麼高,坐在二樓窗口也隻能看到從院牆伸出的楊柳枝。
薑思思一坐下,便看著那掌櫃道“掌櫃的,我是搖光觀的,跟你打聽點事。”
掌櫃聞言,神色一凜,連忙恭敬道“原來是搖光觀的仙長,您有話儘管問,小人定當知無不言。”
他先前便看出這二位氣度不凡,絕非凡俗之人,沒想到是搖光觀的仙長。
“我們今日是為了調查穀家三年死倆新娘的事件來的,進穀家門之前,想先找街坊鄰居們了解一些情況。”薑思思看著他,聲音清冷“你和穀家對門做生意,開的又是茶館,情況應該都了解吧?”
“這……”掌櫃聞言,看了眼穀家的方向,麵露難色。
“怎麼,我搖光觀海不及這榆豐城的區區穀家?”薑思思笑了,聲音卻是冷淡了幾分。
“自然不是!”掌櫃連忙搖頭,上前把窗戶關上,這才道“穀家的事情,在榆豐城早就傳遍了,咱們門對門的鄰居,不好傳閒話,知道的肯定是比其他人要多些的。不過二位仙長是為穀家除害來的,小的自然知無不言。”
“那便好,我喜歡懂事的人。”薑思思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拳頭大小的銀子,少說也有五十兩。
掌櫃看了眼那銀子,眼睛一亮,想了想道“要說這穀家父子,那都是流連風月場所的浪蕩子,這穀老爺年輕的時候便繼承了家業,名下有兩家布坊店,還有十幾艘出海的大魚船,家財萬貫,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就待在勾欄酒肆。
後來娶了妻,穀夫人頗有姿色,且管家頗嚴,消停了兩年,不過等生了孩子後,穀老爺又照常出入勾欄,因此穀夫人沒少與他吵架,但已經管不住穀老爺。
再後來,穀家少爺穀明坤長大了,也習得他父親的毛病,十四五歲便開始逛勾欄,有時數月不歸家,隻要一回家,保準是兜裡沒錢了,從他娘那裡拿了錢便又出門去了。
三年前,這穀明坤帶回來了一位姑娘,鬨著要成親。穀夫人起初以為兒子浪子回頭,準備安定下來了,還頗為高興,沒想到這姑娘竟是出身勾欄的花魁小娘子,可把穀夫人氣得不輕。
穀家在榆豐城是有頭有臉的,這二十年來在穀夫人的經營下,家境愈發殷實,她又怎能容得下一個勾欄女子嫁入穀家當少奶奶,自然是不同意的。
可穀明坤自幼被嬌寵慣了,認定了的事情根本說不聽,一哭二鬨三上吊,把穀家折騰的雞犬不寧,把穀夫人都給氣倒了。
最後是穀老爺做主,將這門婚事定了下來。
不過穀夫人堅決不宴請賓客,所以結婚當日,隻是掛了紅布,貼了幾個喜字,然後穀家自己簡單吃了頓便飯。
街坊們還在好奇這新娘長什麼模樣,結果第二日就傳出了消息,新娘新婚夜不慎落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