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伸手製止:“夫人,本指揮使現在正在執行公務。”
楊夫人聞言,連忙改了口:“周指揮使,請您嚴懲凶徒,查明真相,給我夫君一個公道,若有臣婦和楊氏家族幫上手的地方,請周指揮使儘管吩咐。”
“好,我正好有一件事需要夫人代為操辦。”周青峰就等楊夫人開這個口。
否則他不可能順理成章的提出要開棺驗屍的要求。
畢竟楊見新也是官員之身,生前是個體麵人,已經經過一次官方正式的驗屍,屍身領回來都已經下葬祖墳了,再想要重新挖出來開棺驗屍,談何容易。
其一,人已入土,再開棺驗屍會被視為對逝者的大不敬,褻瀆祖先屍身。
其二,親人離世本身就是一件悲痛的事,再次麵對逝去的親人,特彆是以驗屍的殘酷方式,對家人來說無疑是二次暴擊,死者家屬會非常痛苦和抗拒。
其三,容易將屍身搞詐屍,凡人的屍體詐屍不怕,因為好處理,但是修士一旦詐屍,那簡直就是災難,特彆這還是一位食煞境的修士,一旦屍變起步就是煞級僵屍,有血脈關聯的家族子弟率先遭殃。
其四,某些家族的祖墳都是布有各種各樣的強運陣法,這些陣法可以利用祖先的屍身給家族增強族運和福運,增加家族之內出現天才的幾率。
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名正言順,舉大義之旗壓人。
如此方能讓楊氏家族所有人接受開棺驗屍一事,誰要是這個時候出來跳反,那就是不想周青峰給楊見新一個公道,給楊氏家族一個交代。
這樣的人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就算有人因個人情感無法接受,也不敢、不能反對。
若是以勢壓人,以身份壓人,胡乾蠻乾,也能乾成,頂多就是得罪楊氏家族,誰也不能攔著他開棺驗屍,可是問題之後呢。
之後楊氏家族會暗地裡說四少主囂張跋扈,褻瀆楊氏先祖屍身,不通人情,沒有人性,並且暗戳戳的使絆子,穿小鞋,讓周青峰怎麼不舒服怎麼來。
是的,周青峰完全不需要在乎一個小小的楊氏家族。
甚至一句話就能讓楊氏家族在劍塔城內舉步維艱,處處碰壁。
可是圖什麼呢,除了將楊氏家族推向自己的對立麵,讓潛藏的敵人勢力又壯大一份之外,自己根本無利可圖啊。
話說回來,辦差歸辦差,辦差也得講究一個方式方法,瞎乾蠻乾是要不得的,若能借著辦差機會,結交朋友、積名聲、賺取利益,何樂而不為。
還是那句話,將朋友搞得多多的,將敵人搞的少少的。
楊夫人欠身一禮:“請周指揮使明示。”
周青峰一字一頓:“我要開棺驗屍,還請楊夫人允許。”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楊氏族人頓時嘩然一片。
“驗屍?不是驗過了嗎,為何又要驗。”
“不知道啊,先家主已經入土,再開棺驗屍是否不妥啊?”
“閉嘴,先家主不明不白的死了,周指揮使當眾表示要給先家主討回公道,給我們楊氏家族一個交代,開棺驗屍隻要有助於破案,又有何不可。”
“對對對,說得對,我也覺得開棺驗屍沒有問題。”
楊夫人頓時一愣,張了張嘴,到口中的反對都咽了回去,苦澀一笑:“周指揮使既然是為了給夫君討回公道,臣婦豈有阻攔之理。”
周青峰麵露敬重,不輕不重的誇道:“楊夫人果然是有當家主母的風範,通情達理,識大體顧大局,楊氏家族有楊夫人主持大局,當是楊家之幸。”
楊夫人感覺被拿捏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明知道自己被周青峰給拿捏住了,可是偏偏還發作不得,必須得表現出識大體顧大局的樣子。
憤怒是有的,憋屈是有的,但是也有感激和好感,感激周青峰能用心查案替夫君討回公道,好感是周青峰當眾吹她賢良淑德,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這樣沒有人敢質疑她代掌家主之位了,因為第一家四少主金口玉言,親自開口承認了她的權威性,間接幫她穩住了楊氏內部權力更替造成的動蕩。
所以此刻的楊夫人內心百感交集,五味雜陳,隻能暗歎一聲好手腕。
在短短不到一炷香內,周青峰已經在無形之中掌控了局勢,他全程沒有來一點硬的,卻讓所有人都要受他影響,受他的控製和支配。
關鍵是明明知道卻無法反抗,隻能按照周青峰的心意繼續往下演。
這種老辣的手段,簡直太可怕了。
楊夫人端莊說:“多謝周指揮使誇獎,臣婦愧不敢當。”
言罷,楊夫人緩緩開口下令:“大郎,二郎,三郎。”
楊夫人的三個親生兒子邁步而出,抱拳回應:“孩兒在。”
“為娘命你們帶著周副指揮使去祖墳開棺驗屍。”楊夫人實在不忍再看夫君再被挖心掏肺,死狀淒慘的模樣,因為這會令她極度痛苦。
楊家三位公子聞言,齊齊抱拳說:“是,娘親。”
楊夫人勉強一笑:“周副指揮使,臣婦近日以來操辦夫君喪事,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實在撐不住了,就由我的三個孩子帶你去開棺驗屍吧。”
周青峰目的已經達到,誰陪著都無所謂的,於是說:“楊夫人好生歇息。”
楊夫人微微點頭,在貼身奴婢們的擁簇下,緩步離開了靈堂。
“散了,都散了,該乾嘛乾嘛去!”楊大郎見狀,也揮手示意聚集來的楊氏族人都可以散了,不要圍在這裡了。
楊氏族人們聞言,紛紛散去,隻留下了楊家三位公子的隨從們。
楊大郎麵朝周青峰,伸手虛引:“周副指揮使,請隨我移步祖墳。”
周青峰含笑點頭:“勞煩楊公子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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