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回應,令路司府感到靈魂都在顫栗,夫人沒有任何表態,才是最可怕的,但凡夫人震怒斥責,那都好過現在風平浪靜。
因為越是風平浪靜,越是代表著暗流湧動,凶險萬分。
不知過去多久,又傳來夫人的聲音。
“風滿樓和雲帆二人實名舉報周青峰、葉庭修、蕭鴻運三人在夜遊司任職總旗期間,收受賄賂,徇私枉法,偽造公文等多項大罪,人證物證俱全。”
“本夫人明日召回他們回府問責,對於這個處理結果,你還算滿意嗎。”
路司府聞言,嚇的渾身冷汗直冒,暗呼吾命休矣,前腳周、葉、蕭三人遭到刺殺,二人重傷,後腳風雲就來實名舉報三人罪責。
這一套連削帶打,在旁人看來,就是自己指使風雲二人所為。
可是現在自己跟風雲二人早已經貌合神離,反目成仇,外人不知道啊。
“夫人,南平冤枉啊。”
“風滿樓和雲帆所做所為,絕非南平指使,南平毫不知情。”
“南平絕對沒有忤逆夫人的意思,南平對夫人之忠心,日月可鑒,夫人若是疑心是南平暗中指使,南平願意退位讓賢,望夫人成全。”
路司府很清楚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
無論自己承認或者不承認,自己都已經完蛋了。
司府之位必然保不住,那乾脆退位讓賢,以表忠心,那麼夫人有可能看在自己這些年兢兢業業,勞心勞力的份上,給自己一條活路。
但是貪念權位,執意不退,那結果等待的唯有夫人的屠刀。
“準了!”
路司府聞言,如喪考妣,強忍眩暈,高聲大呼:“謝夫人!”
“噠噠噠……”輕柔的腳步聲緩緩遠離,自始至終,路司府連第一夫人的麵貌都未曾見到,但是他的前途和命運卻就此畫上了句號。
從今以後,世上沒有路司府,唯有食煞境修士,路南平。
路南平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衣服已經汗濕透了,當走出大殿時,整個人都已經虛脫,像是從無儘深淵裡剛爬出來一樣。
他扶著紅漆大門,伸手脫掉身上的紫色錦繡官衣兒,脫掉了鞋子、腰帶、外套、一步又一步,光著赤腳搖搖晃晃的走向雪地。
十五劍侍之一的劍舞神情淡漠,一身青衣錦繡長裙背負長劍,雪花落在她柔順飄飄的白發之上,為她的頭發增添了一抹銀裝。
她就那麼平靜的注視著路南平落寞潦倒的背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路南平恍恍惚惚離開了城主府,行至一處無人長街。
一道青霧籠罩了整條街道,將此街道與外界隔絕。
無論青霧裡發生什麼,外界都不會知道。
“嗖!”無形的風刃突然席卷起片片雪花,將路南平攔腰斬斷。
路南平低頭看了看腰腹的傷口,下一秒化作無數紙人,再次重聚為人型,傷勢已經不藥而愈:“也好,你們自己送上門,也就不必我去找你們了。”
風滿樓和雲帆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一前一後,將路南平的生路堵死。
“路南平,你的死期已到。”
“路南平,你殺我父親時,就該想到有今日,”
路南平緩緩抬手,釋放萬千紙人,神色淡漠說:“若不是你們害我,我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你們害我失去司府之位,我要你們拿命來償還!”
“殺!”三人同時陷入死鬥。
戰鬥爆發的很突然,三位食煞修士鬥法,勝負往往都在一瞬之間,在二打一的情況下,路南平施展紙人分身,身形一分為二,局勢瞬間變成二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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