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江蠻子,虔誠禮拜,敬獻香花燈果,供養三寶,為曲三九超薦。”
“曲三九,生前修行善業,慈悲為懷,今已往生極樂世界,願其蓮品高升,早登彼岸。”
“家屬江蠻子,謹以虔誠之心,恭請十方諸佛菩薩慈悲加持,願曲三九早日脫離苦海,往生淨土,享受無量光明與快樂。”
“家屬江蠻子,虔誠禮拜,祈願曲三九在佛光普照下,得蒙解脫,往生極樂,永不退轉。”
“阿彌陀佛,家屬江蠻子敬獻,更始帝1093年1月26日冬。”
江蠻子手持一份祭文,當眾念誦,身後五名船員手持捕魚刀肅穆的站成兩排,隨著江蠻子念完祭文,向前兩步跪在曲船長的屍身前,屈身低頭,以額頭抵著額頭,沉穩的說“叔叔,祝您永脫苦海,再不墮入五濁惡世。”
言罷,江蠻子伸手抽出腰間掛扣的捕魚刀,親手將曲船長的腦袋割了下來,隨後五名船員各自上前握著捕魚刀將曲船長的屍身肢解,他們捧著斷肢殘軀,莊重的走到船邊將曲船長的斷肢殘軀沉入江水之中。
如此殘忍的場麵令靳威瞳孔劇烈收縮,非常不解,難以接受。
周青峰伸手按住靳威的臂膀,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多言。
等安葬了曲船長,江蠻子指使船員清洗甲板,接著對著周青峰和靳威點點頭,勾了勾手,請二人跟著他到船長室詳談。
周青峰和靳威對視一眼,默默跟著江蠻子走回船長室。
江蠻子翻找著什麼東西,語氣平靜的說“地上有地上的安葬規矩,水上有水上的安葬規矩,在灌江上跑船,有一個大家都遵守的規矩,那就是死在船上的人,必須當天肢解安葬在水裡,不可將屍身滯留在船上過夜。”
周青峰淡淡說“不理解,但尊重,請你節哀。”
一個離譜的規矩背後必然是有更離譜的事情發生過。
周青峰並不打算刨根問底,也沒有那麼濃鬱的好奇心,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搞清楚。
江蠻子回頭望了一眼周青峰,點頭說“謝謝,我以為你們這些傲慢的城裡人會痛斥我們野蠻落後殘忍呢,沒想到你會尊重我們的習俗,是我先入為主產生偏見了,你叫天行義對吧,我開始對你有一點好感了。”
周青峰神色如常,不悲不喜說道“尊重他人習俗並不難,前提是不要影響到我,好了,閒話少說吧,江蠻子,現在有一件事我要問你,你有沒有發現船上已經失蹤了一人嗎。”
江蠻子遙望前方的妖霧,皺眉說道“你說麻拐嗎,他是老水手,平日裡仗著資曆老,跟著叔叔跑船最喜歡偷懶喝酒,估計醉倒在船上哪個角落裡呢,不用管他。”
周青峰淡淡說“你確定嗎。”
江蠻子側頭看向周青峰,雙眸微微一凝“你是什麼意思。”
周青峰輕輕搖頭“沒什麼意思,隻是想確定一下而已。”
江蠻子揉了揉雜亂的胡茬,麵露煩躁和焦慮“你一定要這個時候添亂嗎,現在妖霧濃鬱,我們船隻在江上飄了一夜,剛才檢查發現船錨已經斷了,怕是灌江龍王路過時撞斷的,也就是說我們已經遠離了原有航道,我需要設法重新定位我們的位置,重新製定新航線,我目前需要獨處和安靜,好嗎?”
周青峰堅持道“我知道了,那請你告訴我麻拐在哪,我去確認。”
江蠻子轉身走向船長床鋪下麵,彎腰搬出一個箱子,從箱子裡取出灌江航線圖和羅盤,頭也沒回說“不知道,我沒時間也沒精力去關心一個死醉鬼在哪,這個死醉鬼老子早晚給他踢下船,你想找他,請你自便。”
周青峰和靳威對視一眼,轉身離開船長室。
靳威低聲說“少主,分頭行事,等會甲板彙合。”
周青峰淡淡說“你知道在明知不對勁兒的情況下,還要分頭行事,通常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
靳威麵露疑惑“不知道,還請少主指教。”
周青峰“敵暗我明,分頭行事通常會被偷襲,逐一擊破,然後全部死亡,這叫分頭必死定律。”
靳威“……”
周青峰說“現在還要分頭行事嗎。”
靳威連連搖頭。
周青峰輕笑一聲“先找船員問問,四處找找,船不大,你我注意不要分散就好。”
沒登過漁船的人可能不知道一艘大型漁船究竟是什麼樣的。
可是對於熟悉漁船的人來說,漁船內部設施其實大同小異。
一艘大型漁船分為上下兩層,上層為甲板層,下層是貨艙層。
而上層甲板層由船首樓、主甲板,船尾樓三個部分組成。
船首樓是船長的指揮室,主甲板是船員活動的主要區域,包括存放漁具、作業設備、食物和水的地方以及晾曬漁獲的小平台,船尾樓位於船尾,是船長和高級船員的居住區,也包括廚房和就餐區。
下層貨艙層,主要用於儲存捕撈回來的魚獲,儲存淡水、糧食和其他補給品,此外還有船員宿舍,以供普通船員們休息,條件簡陋,空間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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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峰和靳威詢問了一圈,也沒人知道麻拐在哪,基本上都沒人將麻拐當回事,也沒人關心麻拐去了哪,隻當是麻拐喝多了又在偷懶,由此可見,麻拐的人品確實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