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將軍帶著部下沿途追擊,雖然追擊過程受到了乾擾,但是在聞道人這位善於追蹤的追蹤大師麵前,依舊是通過周青峰殘留的痕跡,一路追到了錢塘境內,很輕易的從沿途客棧裡打探到了周青峰的消息。
一處野外竹林,數十人聚集於此。
虎將軍:“周四郎就在斑馬堡,我們追。”
聞道人:“慢著!”
虎將軍:“何事?”
聞道人:“有詐!周四郎一路秘密出行,隱藏身份,豈會輕易暴露位置?依我之見,這很可能是請君入甕之計,仇承虎,我知你複仇心切,但是請你慎重行事。”
虎將軍:“周四郎隻有隨從一人,就算設了圈套,又有何懼之有?”
聞道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四郎是個奸詐狡猾之徒,豈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他能一再擺脫我們的追蹤就已經證明他的心智和手段非同一般,如果這是圈套,那必然會埋伏有大量的伏兵,絕對不能主動鑽進圈套。”
“如果這又是周四郎使得障眼法,那我們去了更是浪費時間,依貧道之見,從我們第一次截殺不成,後續追蹤又被甩開,已然錯失了截殺周四郎最佳的機會,周四郎必然會藏的更深,所以我們不要再進行無意義的追擊了,直接在獅駝城附近守株待兔,無論周四郎怎麼變化路線,終點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虎將軍:“那他臨時掉頭跑回劍塔呢?”
聞道人:“你多慮了,要往回跑周四郎早就往回跑了,現在他依舊在朝著獅駝的方向挺進,意圖很明顯,言煞魔靈,他是誌在必得,不會輕易放棄,反倒是我們不去追擊,就會令他放鬆警惕,自以為安全了。”
“屆時,我們守株待兔,以逸待勞,等他出現時,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擒殺。”
虎將軍聞言,皺眉不語。
聞道人見狀,說道:“仇承虎,你若不信,自可派出探子前往斑馬堡查看一番,我想必定是有埋伏,就算沒有埋伏,貧道也料定找不到周四郎的絲毫蹤跡。”
虎將軍聞言,擺了擺手,派出了數名斥候去查探情況。
一等便是兩日,數名斥候接連帶來了情報,果不其然,斑馬堡外有伏兵,堡內沒有周青峰的蹤跡,虎將軍不做猶豫,立刻整備人手乘坐空艦,直奔獅駝城,並通知在獅駝城埋伏的人手提前做好防備。
長途漫漫,虎將軍無心睡眠,於是提著酒壺來到甲板之上賞景飲酒,碰巧聞道人也在此飲酒。
聞道人:“睡不著?”
虎將軍:“嗯。”
聞道人:“聊聊嗎?”
“聊吧。”虎將軍仰頭喝了一口酒,弓著背,肘彎搭在艦船護欄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望著疾馳而過的風景。
聞道人:“你為何要殺周四郎。”
“我跟他師父裘承德有仇。”虎將軍語氣平淡,指了指戴著眼罩的左眼:“這支眼是裘承德刺瞎的。”
稍作停頓,虎將軍又伸出右手假肢:“這隻手是他師父親手砍的,你說我為什麼要殺周四郎。”
對於他們這等掌握規則的修士而言,軀體已經成為規則之體,能夠對他們造成傷害的唯有規則之力,而規則之力造成的創傷通常都很難愈合,甚至有些規則之術造成的是永久損傷,再也無法恢複。
聞道人眯眼怪笑:“大的打不贏,你就殺小的,仇承虎,你不講武德啊。”
虎將軍冷哼一聲:“哼,報仇講什麼武德,我殺不死裘承德,還殺不死他的徒弟嗎,人人都說周四郎是裘承德的關門弟子,最受裘承德寵愛,老子殺了他心愛的徒弟,權當收利息了。”
聞道人聞言,哈哈大笑,臉部上碎裂的人皮麵具都在抖。
以他這般模樣肯定無法登艦,隻是聞道人自有手段蒙騙過登艦檢查以及艦船人員。
此時一名船員走過來,提醒聞道人小聲點,夜色已經深了,不要驚擾了船上其他客人休息。
聞道人望著那名船員,漆黑的雙眼陡然變成暗金色:“你聽錯了,走開,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
“是,我聽錯了。”船員雙眼頓時迷離,已然中了幻術,癡癡傻傻的走了。
虎將軍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冷冷道:“聞道人,我已經說了該說的了,你是不是也該說說誰派你來的。”
聞道人腳尖一點,落在艦船護欄上,搖搖晃晃的踩著護欄,仰頭喝酒露出桀桀怪笑:“劍塔裡有人要他死,也是那人要我聯係你,協助你截殺周四郎,至於是誰,那你就隻能自己猜了,我是肯定不能說出來的。”
虎將軍冷哼一聲:“猜什麼猜,你是小孩子嗎,無聊,愛說不說,彆礙著我報仇就行。”
“牛馬啊牛馬,你既不是牛,也不是馬,牛馬啊,你辛苦勞作啊,傷痕累累,何處是家……”聞道人搖頭晃腦,輕輕哼著古怪的小曲,腳下搖搖晃晃的踩在護欄上,時而蹦跳,時而旋轉,仿佛隨時都會跌落空艦。
聞道人繼續搖搖晃晃地跳舞,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的舞台。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