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雖然你家窮,但倒也不至於整個花臉出來在大街上丟人現眼吧。”
什麼花臉?
見裴晚晚滿眼鄙夷地盯著自己的臉。
付煙似乎感悟到了,趕緊打開前置攝像頭。
第一眼,她就差點暈過去。
因為昨晚醉酒睡著了,所以她壓根就沒有來得及卸妝,將近帶妝了二十個小時,再鐵打的粉底液也扛不住。
她的臉全脫妝了,斑駁得不成這樣子。
就連下睫毛也有點暈……
所以今天早上,她都是頂著這張醜陋的臉去撩裴知聿的?
付煙兩眼一黑。
怪不得他今早總是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她。
啊啊啊啊,她要瘋了。
他為什麼不提醒她一下啊!!!
見付煙完全不理她,裴晚晚沒好氣地道“怎麼,耳聾了?是不是覺得沒臉出來見人了。”
麵前的女人狀態不佳,一點也不精致,一看就是剛從外麵過夜回來的。
很快她鼻子嗅嗅,聞到了女人身上的酒味。
“我說付煙,你昨晚這是跟野男人去酒店過夜了吧。我知道藍延甩你了你很傷心,但也用不著這麼作踐自己呀。”
付煙則好整以暇地收好手機,兩手悠閒插兜。
“狗鼻子還挺靈。”
“誰說是狗呢!”
裴晚晚麵目扭曲,她抱著胸,扯高氣揚“付煙你也彆怪我會這樣懷疑你,可你懷裡的不就是你野男人的外套嗎?”
她一提,付煙這才回想起來搭在臂上的裴知聿的西裝外套。
是是是,你哥是野男人。
她彎著唇。
但她心裡又微驚了一下,萬一裴知聿這件外套裴晚晚見過呢?
她處變不驚,默默觀察了一下裴晚晚。
但從後者的表情上,她似乎是真認不出懷裡這件是她繼哥的衣服。
付煙鬆了口氣,她放寬心了。
裴晚晚又道“姐姐跟野男人夜不歸宿,我怕好姐姐被男人給騙了,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放任不管的,我會告訴阿姨的。”
她本以為付煙臉上會露出驚慌的表情。
但其實沒有。
付煙一臉無所謂,從容不迫,“好呀,你去說呀。”
“現在談戀愛自由,妹妹如若去告狀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無聊,借題發揮了。”
“我是你對象的前女友,這樣會不會顯得妹妹在故意針對我呢?看見一點什麼就揪著不放,這就好像是……妹妹對自己很沒有自信,所以特彆在意我這個前女友。”
“妹妹很關注我的一言一行,像是在嫉妒我。”
說完,付煙觀察著她的表情,又笑了。
“是我說笑了,妹妹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可能會嫉妒我呢?”
她輕描淡寫的說著,話語卻能狠狠戳穿裴晚晚的心窩。
裴晚晚眼神陰沉。
從小到大,她就是嫉妒付煙。
嫉妒她比自己漂亮,能力比自己出眾,幾乎所有人都喜歡她。
所以,裴晚晚才會發了瘋地去搶走付煙身邊的一切東西。
她要看付煙破防,奔潰,被她逼到歇斯底裡發瘋的樣子。
可“嫉妒”的事實從女人口裡說出來卻是那麼的刺耳。
裴晚晚覺得自己像在大街上被當眾扒光了衣服,無比的恥辱。
最令人憤恨的是,曾經被她踩在腳底下碾碎一身傲骨,原本就會因此失意落魄的女人,卻依然笑盈盈地站在她麵前,在深秋的天氣裡,身上仿佛籠了層光暈,美得不可方物。
不僅如此,付煙還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宰割般欣賞著她故作鎮定的一幕。
她感覺自己被嘲笑了。
裴晚晚火冒三丈,眼裡露出怨毒的目光。
她眼風刮來,惡毒挖苦“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你現在被我折磨得有多落魄你還不知道嗎?你現在過的苦日子都是我親手送給你的。”
“以後,還會更苦。”
“我會加了倍的給你。”
裴晚晚譏笑一聲,她又去看付煙懷裡那件外套,本想嘲笑一下她的那個“野男人”。
但她看了一眼後,神色卻微變。
隻見那是件深色呢子外套,明顯衣服的主人不講究牌子,手工定製,做工無比考究,千金也難買。
看得出這件衣服的主人很有品味,並且,身份地位不低。
裴晚晚眯起了眼。
所以付煙當真沒有騙人?
更重要的是,她怎麼覺得這個品味有點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