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情緒,連眉都沒有挑一下。
仿佛她剛才說的隻是“今晚吃什麼”。
裴知聿調整了下坐姿,還氣定神閒地打開了手機,查看了半個小時後的天氣預報。
付煙……
沒事,沒事。
她深呼吸。
她不會因此而灰心喪氣。
付煙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裝可憐。
男人沒有讓她坐上車的打算,她就繼續在外麵當被暴雨無情摧殘的小白花。
她低下頭。
“哥哥,你這些天故意不見我,是在生我的氣嗎?”
裴知聿聞言,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
他的冷落似乎對她打擊挺大,卷翹濃密的睫毛此時低成了個讓人心軟的弧度。
傘柄被她抱在懷裡,搭在上麵的手攥得很緊,指骨泛白。
而她垂下的一截細白脖頸,在雨裡更是令人垂憐。
裴知聿劃手機的手指就這麼一停。
“我做錯了什麼,是因為我放了哥哥鴿子嗎?”
見男人不說話,付煙又撒嬌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跟哥哥道歉還不行嗎?”
如果可以的話,她都想用手指去攥著他的衣袖撒嬌,可是裴知聿的表情太冷,她沒有這個膽子。
但凡是之前,她都敢。
可是現在裴知聿生氣了,陰晴不定,她不敢賭,萬一她這個行為讓他反感了呢?
所以她要猥瑣發育,每一步都要穩。
她聲音像含了塊糖。
甜而不膩。
“哥哥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嗎?”
女人的話,能撩得人喉嚨發癢。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之前是不是有過很多任,所以這種話才會如此熟稔,張口就來。
車內開了燈,裴知聿身側又開了車窗,他身影一半陷在輝煌淡金的燈光裡,而那偏向車窗的側臉,則顯得冷清而寡淡。
付煙說的話很勾人,裴知聿放在車窗上的手指動了動,任由幾滴雨水滴落在上麵。
他尾音拉著漫長的調,眼珠略沉,“如果我說不呢?”
眼前的男人就像虛無縹緲的煙,雙手都抓不住,他的語氣渺遠不定,加之他說的這話,付煙更是猜不出他到底是什麼個態度。
付煙想都沒想,甜甜地道“那我就一直纏著哥哥,直到哥哥原諒我。”
這次,男人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