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做錯了什麼事。
女人求愛被男方拒絕，確實不應該有第三個人來見證她的狼狽。
而這時，她也見到了聽到聲音後，掀起眼簾看過來的裴知聿。
他的眉眼上還沾染著不耐的戾氣，窗外都是茫茫的雪景，反射得他的眸色更加的淺。因為心情，他連唇角都是鋒利地向下，注視人的時候，更加的冷若冰霜。
他冰冷無情地瞥來一眼。
頭一次見到他這麼絕情的神色，付煙嚇得的臉色都蒼白了。
他見到竟然是她，長眉擰了起來。
付煙更害怕了。
嚇得她轉頭就跑。
裴知聿站在她身後，擰眉注視著她跑走，神色漸漸恢複平靜，眸色轉成淡墨色。
他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裡穿著件深色的大衣，什麼都沒說，也沒叫喚她。
付煙於是不再覺得裴知聿是溫柔的“鄰家哥哥”了。
她跟裴晚晚達成了共識，裴知聿很可怕，不是人。
對於溫小姐，撞見了她那麼尷尬的一幕，付煙是有些自責的。
麵對裴知聿，一回想起他，付煙腦海裡就總會出現他叫溫小姐“滾”的冰冷臉色，眉眼像凝了霜，讓她不寒而栗。
她開始特彆怕裴知聿。
住在裴家的那個寒假，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付煙總會遠遠躲著男人。
有一次，裴晚晚先去了鋼琴音樂會，她在臥室裡搗鼓了一會，便匆匆地提著裙擺下樓，就要讓裴家的司機送她過去。
剛跑到門口，就恰好撞見了裴知聿。
裴知聿剛上了車，車門被關上前，他見到了她。
兩雙眼對視。
一雙眼清冷，而她睫毛顫了又顫。
付煙提著裙擺，僵在了原地。
裴知聿沒出聲。
門口的管家笑著道“付小姐急著要過去跟小姐一起聽音樂會呢。”
按理說，付煙應該喊他“哥”，無論是寄人籬下，還是在外麵平時見到了他，都是要喊的，這是禮節性問題。
但不知為何，當時的她嘴唇有點發白，想起男人那一天的可怕，她的唇繃得很緊。
因為太恐懼讓她都忘了打招呼。
周圍很安靜。
男人坐在車上，臉上的神色依然是寡淡的，他深黑的眼睛注視了她半晌。
最後，她聽見了他涼聲道。
“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但當時的她被嚇懵了。
男人的話，讓她傻在了原地。
她圓圓的眼睛從茫然，變成不可思議，最後慢慢出現了層含糊的水霧，像湖麵上起了煙波。
她嚇得躲在了管家後麵，看著男人的眼睛都紅了。
現在想來覺得不能理解的事情，但她當時年齡小，似乎就有了能理解的角度。
管家被她的行為給驚到了。
他偷看了下裴知聿的臉色，壓低聲音提醒她。
“付小姐彆怕，少爺是晚晚小姐的哥哥……”
但付煙就是不聽不聽。
讓那麼漂亮溫柔的溫小姐滾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溫和的男人？
她死活不肯上車。
即使不在裴知聿身邊，都能感受到他遠遠傳來的低氣壓。
管家急得滿頭是汗。
裴知聿注視了她一會，擰緊眉，聲音也冷。
他收回了目光。
“走吧。”
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