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玄硯京就沒空失望了,靈瑤將他的兩張字一一點評。
“筆峰不夠長,這裡收尾沒有收好……字是歪的,寫字的時候站直了。”
玄硯京站在一旁,聽著靈瑤的一字一句,總覺得耳朵發癢,有點新鮮,多久沒有人這樣說過他教過他了?
玄硯京自己都要記不清楚了。
身邊的人要麼因為怕他,要麼有彆的目的,都是處處順著他,哪怕他往那紙上麵隨便按兩個手印,估計他們都會誇他手印按得好。
但玄硯京知道,其實他們在背後都在笑話他,在罵他,在嘲笑他。
說他這個太子當得太失敗,不學無術,毫無優點,遲早會敗北。
玄硯京覺得陌生,也覺得新鮮,所以沒有開口打斷靈瑤的訓教。
直到靈瑤越說越多,把他的自己和那份印出來的標準答案一一比對,批評,感覺要停不下來一樣。
玄硯京麵上臊得慌,掀唇反駁:“你和這個筆我當然寫的差了,說得像你就能寫這麼好一樣。”
印出來的,他怎麼比哦?
結果他話音剛落,隻見靈瑤斜他一眼,那一眼裡有無奈:“這就是我寫的。”
?
“你騙人的吧。”玄硯京緩了緩,才接受剛剛從靈瑤嘴裡說出來的是什麼,他喉頭動了動,還是沒忍住懷疑,隻是底氣略顯不足。
“我們過來的時候這紙就在這裡了。”玄硯京試圖佐證自己的想法。
而靈瑤輕飄飄一句“嗯,昨天寫的。”就給他打了回去。
“我不信,你寫給我看看。”其實玄硯京心裡已經相信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相信,但是他知道他心裡已經相信了靈瑤的說辭。
但嘴上就是不服軟,比鴨子還硬。
靈瑤看他一眼,答應下來,隻不過:“你過來,認真看這第一頁怎麼寫,明天課前練習五遍上交。”
玄硯京一瞬間又瞪圓了眼:“那我不要你示範了。”
“晚了。”靈瑤冷漠的丟下兩個字,便執起筆蘸墨,筆尖在紙上行雲流水。
玄硯京看著,隻覺得訝異,為什麼這毛筆在他手上又抖又飄,每次一筆沒寫完墨就斷了,但在她手裡怎麼就這麼流暢,好使。
等靈瑤放下筆,他立刻拿起來檢查,看看是不是有鬼,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
倒是耳邊傳來的靈瑤清冷的聲線,把他擊了個潰不成軍。
“字寫得一般,畫畫得不錯。”
一句話,瞬間將玄硯京剛剛被打擊得不行的小心臟又重新按插上了翅膀,撲騰得飛快。
麵上他卻是還梗著脖子,繃著聲線,儘量不泄露出半分雀躍。
“也,也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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