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硯京側目看他,沒想到小福子都比他更精通這個。
他倒不至於惱怒,就是有些疑惑,他記得小福子認識的字還沒有他多的呀,有時候他看過的話本借給小福子看,他還看不太懂呢。
小福子害羞一笑,解釋:“公子,我剛剛聽到旁邊那人對謎了。”
原來如此。
玄硯京讓小福子拿一塊銅板去猜謎,卻沒有搶小福子兌換花燈的機會,讓他自己選。
他才不要小福子讓給他的機會,他要的花燈,要自己去取,否則……搶彆人的花燈送人呢的話,有點不太好。
玄硯京花了十個銅板絞儘腦汁的猜了十個燈謎,一個也沒答對,最後攤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動提出給這位大顧客送一個花燈。
沒想到卻被拒絕了。
“不用,我要自己猜。”玄硯京堅定拒絕,直到他猜到第十五次燈謎時總算讓他對上。
就這麼巧,在對了十幾次燈謎時,玄硯京看見了一句很熟悉的詞,就是這兩日靈瑤讓他練字時臨摹的詞句。
他雖然還不懂那詞句的含義,但他記性好,練字的幾篇足以讓他把這詞句記下。
玄硯京終於如願的摘下那盞兔子花燈,舉在手裡,心情舒暢,繼續往長街深處走。
一路走過來,玄硯京發現暮色下的京城長街比白日日時更顯繁華和熱鬨。
沉沉的暮色,將許多不能在白日裡呈現的風景和灰暗之事都包容其中。
玄硯京路過一家人群來來往往的酒樓,剛準備錯身離開,就被一個打扮花枝招展且一身脂粉味的老鴇攔住了。
許是看玄硯京一身衣著就不是個凡人,她十分熱情,聲音又軟又媚:“這位爺裡麵請呀,剛到的新姑娘,唱得一口好曲兒呢。”
玄硯京在對方蔻丹殷紅的手指挽住他之前猛的後退一步,麵紗下的眉梢一擰,語氣也半點兒不客氣。
“滾,身上臭死了。”
麵對這樣撲在他身上想討好處的女人,玄硯京處理起來算得上熟練。
熟練的態度不好。
那老鴇麵色一僵,沒想到這位公子說話這麼難聽,這麼不留情麵。
不過乾這一行的,心態也沒那麼差,照樣頂著笑臉揮著帕子。
“哎呀這位公子,您嫌棄我臭,但我們樓裡的姑娘們是一個塞一個的香呀,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玄硯京連話都不想和對方多說,便準備提步離開。
目光卻在不經意往樓內一掃時,瞄準儀似的捕捉到了一道身影。
水色細羅裙,清冷孤傲的側臉輪廓,而她身側,正坐著一位男子。
穿件水紅撒花的軟緞衣衫,衣襟鬆鬆敞著露出胸口大片風光,他還在彎唇對靈瑤笑。
笑得那樣媚,那樣勾人,那樣騷裡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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