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住手!”
就在謝悄要扣下扳機之時,一道蹩腳的呼喊聲傳來。
謝悄的手一頓。
宋雲矜扭頭看去,卻見一名洋人飛快朝他們跑來,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熟……
宋雲矜稍一回憶,便從記憶中翻出此人的資料。
“蘭貝爾先生。”謝悄的槍收了回去,轉身迎向來者。
法蘭西醫生蘭貝爾,也是李局長的上峰。
“謝先生,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蘭貝爾朝謝悄道,“不如先說明白了再動手?”
“蘭貝爾先生,你我相識也有一段時日,最是清楚我的脾性,我不喜歡冤枉旁人,但也不喜歡旁人冤枉我。”謝悄指著宋汝臣,“但是這個東西,竟然要汙蔑我。”
宋汝臣本已經嚇得癱軟,此刻看到蘭貝爾,登時如獲救星,顫抖著手臂,指著謝悄道:“蘭貝爾先生,我……我沒有汙蔑他們,他們都是亂黨!”
“宋隊長你真是好沒道理。”一直站在餘程風和車子之間的宋雲矜,忽然走到宋汝臣麵前,不滿道,“我們不過站在這裡說著話,你就說我們是亂黨,那你們站在這裡這麼久,不也是亂黨?”
宋汝臣喘著粗氣看向宋雲矜,道:“冉小姐確定隻是站著說話,那敢問你這身上的血跡,是從何而來?”
謝悄看向宋雲矜,便見她月色旗袍上,沾著一兩片血跡,顯是方才那名受傷青年留下的。
宋雲矜垂首看了一下,冷冷一笑:“血跡?”
“不僅僅是你,餘家主身上,也有血跡。”宋汝臣看到謝悄的麵色陰沉,便知道自己抓住了他們的軟肋,頓時得意非凡。
就算他們權勢再大,也不可能當著十來名巡捕的麵殺人,那樣一來就等於坐實他們的罪名。
更何況還有蘭貝爾醫生在這裡撐腰。
洋人要是死在華夏的土地上,整個城市都要遭殃。
“真是奇怪,光憑血跡,你就認定我們是亂黨?”餘程風肅然看向蘭貝爾,“巡捕房這樣斷案,實在叫我們這些百姓害怕。”
“你少裝模作樣!剛才我們的人,打傷了幾名亂黨,其中一個受傷的就往這裡跑了。”宋汝臣越說越得意,“你們根本無法解釋清楚,自己身上的血跡。”
“你就能解釋的清楚?”宋雲矜反問道。
“當然,出現血跡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受傷的亂黨,要麼,是他們的同黨!”
不論是哪一種,都和亂黨有關係,他們都逃不掉!
宋汝臣得意洋洋地看著宋雲矜陰沉的臉,隻等著宋雲矜他們開口求饒,他就可以將他們儘數拿捏,還能報父親宋國鋒被羞辱之仇。
“我本來以為宋隊長,是少有的智慧之輩,處事謹慎、觀察入微,今天才發現,自己看錯了人。”宋雲矜冷冷地嘲諷著。
“我是怎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一個女人來評斷。”宋汝臣毫不客氣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