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見民眾們滿臉仇恨的表情,他又將那絲不對勁拋之腦後。
隻要能一致對外就夠了。
這件事過後,三十三個女人成為了戰爭的象征,至少在大戰開始前,她們都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中心廣場依舊人來人往,精油店、成衣店、肥皂鋪照常營業。
那一座裸男的雕像依舊佇立在陽光下,但如今已無人在意它。
窮人們來得更多了,她們想用一枚銀幣換兩塊肥皂的同時,再探聽點戰爭的細節。
其它店鋪的老板們對新生肥皂鋪的感激全部表現在了一箱箱厚禮中。
他們心知肚明新生肥皂鋪老板的房子被毀,送來的都是實用的日用品。
那群“舞女”不願再回到從前的交際場所,她們來到中心廣場幫忙看顧各個店鋪。
從前她們的花銷很大一部分來自對外觀的保持。
高級成衣、昂貴珠寶、各種護膚品和化妝品。
被化妝品毀掉的皮膚,又要花很多錢請私人醫生醫治。
更遑論男人帶來的臟病。
她們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掙脫消費主義的困局。
自從在北海國走了一遭,看到那裡充滿無限生機的大女人,她們才知從前的想法多麼幼稚可笑。
北海國的女人把錢都花在武器的精進和更好的食物上。
南海國的女人卻把錢花在外貌上,甚至節食保持身材,她們說這樣既能減肥又能省錢。
她們說投資外貌,能換來更多金錢。
殊不知,外貌的投資全部重新流進男人的口袋。
化妝品公司、珠寶公司、私人診所全部都是男人開的,就連高級成衣背後的設計師,也基本都是男人。
這就等於,她們裝扮自己,不僅讓男人賞心悅目,還倒貼錢給男人。
多可笑。
現在,多娜才發現如果隻是吃健康的食物、穿普通舒適的衣服,跟夥伴們住在一起,一個月隻需要花一百枚銀幣。
從前,她們每個月的花銷是這的五十倍都不止。
自從不碰男人,疾病也在她們的健身和飲食中漸漸痊愈。
她們甚至開始懷疑,從前那些消費主義思想究竟是誰植入她們大腦的呢?
不過,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赫卡特的要求下,她們開始在全國尋找優秀但貧窮的畫家。
那些畫家大部分都身處貧民窟,他們有自己的堅持和無用的嬌傲。
對於很多女人來說,能填飽肚子就夠了,誰有閒心故作清高?
而男人,即使身在貧民窟,也能受到實際上的幫助。
例如背後家族的接濟、赫卡特這類商人的資助,或是一些被“真愛”蒙蔽的貴族小姐,會用自己的資產養他們。
並且,他們幾乎不會遭受危險。
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體驗生活。
在貧窮的地方,更不容易被浮華乾擾,更容易畫出有靈魂的畫作。
每天光是整理顏料盒就要花費很多時間,在畫架前一坐就是一天。
真正貧民出身的人,連畫筆都不會握。
可笑的是,後世會將他們的畫作與“悲慘身世”拿來凸顯他的偉大。
可是顏料有多貴呢?很多都是珍貴礦石研磨,加上鬆香油調和。
一管顏料,抵得上窮人一年的飯錢。
多娜帶著同伴行走在臭氣熏天的貧民窟,根據地址找到了這樣兩位“可憐的畫家”。
他們分彆叫畢加索和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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