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聖母尖叫一聲,用力甩開近乎窒息的吳語杉,跪倒在地痛苦地捧住臉頰。
她的臉上,從額角到下巴出現了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血不斷湧出滴在地上。
摔到角落的吳語杉渾身快要散架,她大口吸入新鮮空氣,搖搖晃晃爬起身。
空氣?天國怎麼會有空氣?天國更不應該窒息啊?
但她來不及想那麼多,嘶啞著聲音說:“你都已經成為了聖母,還如此在意外貌,真是女人之恥。
你男兒耶穌,還有那個莫須有的種馬宙斯,他們既臟又醜,依舊引得無數人追捧。
你不覺得很荒謬嗎?聖母瑪利亞,你是所有女人的表率,卻隻活在父權的統治中。
難道你真的認為自己是你男兒的仆從,你的使命真的就是為了生下一個並不偉大的他?”
“你閉嘴,閉嘴,彆說了,快給我拿藥!”聖母的雙手不敢觸碰傷口,她更不敢流淚,因為鹽分會讓她更痛苦。
吳語杉原本隻想給自己喘息的空間,沒想到如此輕鬆就讓聖母瀕臨崩潰。
她很無語,走到聖母麵前,將她的雙腿夾在腋下,就像拖著一架板車。
聖母奇跡般地沒有掙紮,她滿心都是自己的臉。
到了星河邊,吳語杉將她扶起,按著她的頭望向星河內。
一道猶如蜈蚣的醜陋長痕將她的臉斜分成兩半。
看到這一幕的聖母再次尖叫起來。
吳語杉毫不猶豫將她的頭按進星河中:“咕嘟咕嘟......啊——你快——咕嘟咕嘟咕嘟......”
如此反複五次,聖母的情緒終於稍稍平穩下來。
或許也不是平穩吧,而是大腦缺氧,讓她無法思考。
也好,長滿金針菇的腦子也思考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吳語杉抓著她的腦袋,趁她不注意,剪去了她引以為傲的金色長發。
星河洗去了她臉上的金色化妝品,聖母的眼睛流出透明的淚水。
此時在吳語杉麵前的,隻是一個儘顯疲態無法反抗的中年女人。
“荒謬嗎?”吳語杉問。
聖母沒有說話。
“你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舞台上嗎?他們要你塗脂抹粉,要你蓄起長發,而我,隻需要拉起你的頭發,你就毫無還擊之力。
男人會這樣嗎?他們會擁有蛋白質頭巾,會將自己打扮成他們心中理想的女人形象嗎?
瑪麗亞,這是一出男人導演的荒誕舞台劇,他們是一群在台上交鞲的小醜,以為這樣就能得到神明的垂憐。
可是神明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為什麼你不能做想做的事,為什麼你要成為男人們的傳道者。
男人們的狂歡,為什麼要拉你一個女人加入,你有想過嗎?”
吳語杉從懷中掏出她親愛的夥伴們,眼眶濕潤,“我們不過是罷演的清醒者,遊離在他們的秩序之外,卻被他們叫作邊緣人,這公平嗎?”
瑪麗亞喃喃開口:“可是他們創造了一切,我們比他們少一樣器官。”
“你放什麼豬屁!他們是沒有進化完全的生物,那個器官隻是女人孕育世界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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