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你不是人！”上蒼聲音尖銳，“你是災獸！不對，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倒是承認了自己“災獸”的身份，不再以天命、上蒼自居。
隻有災獸才能夠對付災獸，天地玄凡，災獸之間不存在這種等級關係，可以完全地相互傷害。
上蒼可以在楊闕身上感受到一點點屬於災獸的氣息，但不完全。
對方的力量，要更加複雜，是他一時間難以理解的。
前路已開，楊闕根本懶得說話，繼續向前。
驚駭之中，上蒼的攻擊自然不會停止。
石棍、三尖兩刃刀不在，還有天災如來化作的兩條手臂。
兩條手臂合十向前一推，佛音響起。
雙臂消失，無窮無儘的金色大佛形成，齊齊推出一掌。
如來神掌·萬佛朝宗！
楊闕依然沒有閃避，繼續向前，身邊太上形成的劍鞘動了起來。
一道清光從劍鞘中散發而出，籠罩楊闕全身。
楊闕一頭撞進萬佛之中，沒有半點停頓，所過之處，佛影消散，勢如破竹！
剩下的不可名狀血肉手臂緊隨萬佛朝宗其後，席卷而來，可怕的天災降臨。
無數不生不死的災獸發出狂亂的嘶吼。
光是聲音就足以讓人癲狂死亡。
楊闕的雙目中，金色豎瞳燃燒，龍吟之聲傳出，硬生生壓下災獸的嘶吼。
他手中抬起的“通天劍”，向前一刺！
劍光分化萬千，將災獸手臂完全吞沒，所有的災獸都在這一劍下消融，連任何一滴鮮血都沒有留下。
楊闕也突破了重重阻隔，來到上蒼麵前。
兩者之間的距離，不足十米。
楊闕刺的動作沒有停頓，身後如來神掌形成的佛影徹底消失。
正常大小的雙臂出現，拍向楊闕後心。
楊闕依然沒有停下轉頭，太上劍鞘飛向雙臂，驟然一抽。
雙臂從虛空中墜落，金色的碎片不斷飛離，露出最裡麵如玉一般的白骨，碎裂，風化。
劍鞘也整個崩碎，光點凝聚，重新化作重傷的太上。
而楊闕的那一劍，已經刺到上蒼身上。
上蒼額頭前的元始天尊，雙手在身前，死死抓住通天劍，卻沒有辦法阻止劍刃刺入身軀。
楊闕握住劍柄的手一轉，元始天尊雙手被瞬間絞碎。
劍刃完全洞穿身軀，碩大的血洞幾乎占據了胸膛二分之一的位置。
上蒼的氣息迅速衰落下去，隻要最後再補上一下。
偏偏就在此時，通天劍和太上所化的劍鞘一樣，破碎，光點重新凝成無力的通天教主。
一炷香是指正常的情況。
當楊闕選擇一招分勝負、定生死的時候，通天和太上自然也毫無保留地釋放出自己的力量。
兩者皆是重傷，不可能再形成武器，幫助楊闕。
自身亦無再戰之力。
“哈……”
元始天尊笑了起來，“想要殺我，就憑你——”
楊闕一拳轟出，元始天尊的身軀徹底化作一蓬血霧。
上蒼的氣息衰落到極致，完全消失。
“是的，憑我夠了。”楊闕吐出一口氣。
身上所有的狀態褪去，不再維持著。雖無外傷，但整體情況，看上去不比太上、通天要好多少。
“結束了？”
楊闕看著上蒼的屍體說道，過不了多久，這具屍體就會徹底消失。
話音剛落，眼前的上蒼，驟然睜開了眼睛。
不是元始天尊的身軀，那個長出來的身軀已經被楊闕一拳轟爆。
而是上蒼酷似地藏菩薩的麵孔上，那對被縫合起來的雙眼睜開。
這次雙眼睜開，和第一次不同，黑色的線完全蹦斷。
露出一雙悲憫又絕然的眼睛。
“阿彌陀佛……”溫和的白光亮起，吞沒上蒼的身軀。
在白光中，上蒼的身軀開始縮小，變成了正常人的大小。
失去了雙臂也重新長出，在身前合十，行了一個佛禮。
“地藏……”通天的聲音傳來。
“小僧見過兩位天尊。”地藏聲音溫和，不見半點殺意戰意。
但通天、太上卻沒有任何放鬆。
眼前之人，乃是天災地藏！
或者說，是上蒼災獸的另外一種形態。
上蒼這一災獸，比想象中的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