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宇是當朝宰相,位高權重,手段不俗。
他雖不能開創太平盛世,但也能當個縫補匠,維持著諾大朝廷,使它不至於傾塌下去。
但自從一個叫做普渡慈航的高僧出現後,所有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位高僧先是掛名在大相國寺,以佛法征服了素來高傲的大相國寺僧人。而後麵對整個京城,開了幾場佛法會,更是使得他的名聲遠揚,萬民朝拜,甚至不少官員都成了他的虔誠信徒。
當今聖上也聽聞普渡慈航的名頭,請他前去宮裡講經。
翌日,陛下罕見的上了早朝,召集群臣議事,力排眾議,加封普渡慈航為國師,上獻尊號“慈悲救世普渡菩薩”。
等這普渡慈航坐上國師位置後,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建造“救世普渡寺”,風頭一時無兩。
朝廷官員紛紛上奏,彈劾的折子宛如雪花一樣堆積在龍案,可聖上非但沒有處罰普渡慈航,還他們責罵了一頓。
此後,更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諸葛宇一係官員的和中立官員,紛紛轉變立場,向國師靠攏,為其搖旗呐喊。
漸漸的,國師已掌控大半個朝堂,隻有少數的大臣還在支撐,不過看情形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讓諸葛宇十分困惑,那些騎牆派也就算了。可與他一係的官員,有不少是他的弟子,乃至於和他有親屬關係,是他的心腹鐵杆,與他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怎麼會叛變?
諸葛宇試圖與這些“叛徒”暗中聯係,可這些叛徒鳥都不鳥他一眼,仿佛魔怔了一般。
各種手段都用了,可就是無法打擊普渡慈航。
諸葛宇在迫不得已之下,決定派遣府內的高手,前去刺殺那位國師。
這一舉動十分危險。
一旦刺殺了普渡慈航,隻怕諸葛宇立時就要成為陛下和朝中大臣的眼中釘,肉中刺,下場不會太好,乃至於從軍流放也並非不可想象。
但為了肅清朝廷,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此次刺殺活動,高手儘出,尤其是為首之人,正是號稱“九霄狂雷裂天橫空絕地無敵劍客”的雷九霄,隻看名號,就知道這人的厲害程度了。
據說他曾和朝廷第一個高手的“左千戶”交手,數百招不落下風。
諸葛宇為這次的刺殺活動做出了充分準備,可謂是十拿九穩。
但這位“九霄狂雷裂天橫空絕地無敵劍客”帶走刺殺團隊後,就一去不複返,疑是遭遇不測。
他們沒有刺殺成功,甚至連半點水花都沒有翻起。
諸葛宇不住歎息,國之將亂,必有妖孽啊。
又過了一段時日,陸陸續續有官員叛變,越發讓諸葛宇心力交瘁。
就在他準備向陛下以死覲見之際,一陣妖風吹來,等再睜眼之際,諸葛宇就已到了荒郊野外,而在他麵前還多了兩個妖裡妖氣的人。
其中一個道:“這家夥總是和我們作對,把他吃了吧。”
另一個道:“不行,他乃是一國宰相,身係國家命運,需要老祖宗吃掉,現在時間還不到。”
“那現在怎麼辦?”
“雖然不能殺他,但卻可以給他一個教訓,讓他老實老實。”
這兩個妖裡妖氣的妖人正打算對諸葛宇行不軌之事時,一位腳踩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趕了過來,隻聽他喊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兩道雷霆從英雄的掌中綻出,轟中妖人,使妖人變變成了兩條死蜈蚣。
而這位蓋世英雄,就是燕赤霞。
他一路趕往京城,聞道一股妖氣,正好救下諸葛宇。
諸葛宇也認識燕赤霞,畢竟兩人以前還是同事。
他看著那性感不羈的大胡子,粗長無匹的劍匣,立時感到強烈的安全感洗遍全身,抱著燕赤霞的大腿,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燕赤霞嫌棄的把他踹開了,這人怎麼這樣,把鼻涕往自己褲子上擦。
有了燕赤霞的幫助,諸葛宇終於沒了性命之憂。
而燕赤霞住進了丞相府裡,以他的頂尖修為,以及多年當判官的手段經曆,很快調查清楚了一係列事情真相。
原來,正如夏無忌所說,普渡慈航乃一隻有著數千年道行的蜈蚣精,趁著山河動亂之際,篡奪國師之位,試圖汲取國家氣運,化為真龍。
文武百官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沐浴皇恩,亦是國家氣運的一部分。
那普渡慈航將官員的血肉吃掉,吞噬氣運,再讓他的子子孫孫披著皮囊,繼續為禍人間。
而皇帝和諸葛宇他們則是皇朝支柱,乃是蜈蚣精的最後食物,也是他化龍的關鍵,一般情況下,不會對他們動手。
但諸葛宇實在太煩了,整天想著打擊普渡慈航,因此才有了兩個小蜈蚣精出手教訓他的情況。
在調查期間,燕赤霞還和普渡慈航鬥過一場,
這一人一妖都未出全力。
但燕赤霞明顯察覺出,那普渡慈航的修為不弱於他。再加上對方在京城中經營了一段時間,暗地裡不知藏著多少妖魔邪祟,如果真要拚個你死我活,隻怕輸的人很可能是他。
若是以往,燕赤霞隻怕拚了這條老命,也要除魔衛道,守護蒼生。
但他現在有個強力支援,隻需等到夏無忌來,兩人合力,乾掉這蜈蚣精就行了,不必玉石俱焚。
普渡慈航的想法與燕赤霞類似,
他雖然修為雖強過燕赤霞,但如果要除掉對方,指不定就要元氣大傷不可。
他現在正值化龍關鍵,若讓燕赤霞破壞了這具肉身,隻怕就化龍之期就要大大延後。
普渡慈航現在每日都在吞噬氣運,一日強過一日,等再過些時日,有完全把握時,就能將這礙事的大胡子除掉,何必現在出手。
於是,雙方達成了無言的默契,形成了和平局麵。
昨日,燕赤霞收到了夏無忌的“千裡鶴”。
這是一種小法術,通過紙鶴傳遞消息,消息說他明日就將抵達京城。
“看,來了。”
此時,燕赤霞神情一動,用手指向某個方向。
“哪呢?哪呢?”諸葛宇眯著眼睛,但可惜是個近視眼,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