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脈某處山穀。
南接上黨郡,西臨太原郡,東挨常山國。
豔陽高照之下,一處不太大的山莊依山傍水而立。
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在莊內不斷傳出。
伴隨著河流嘩啦嘩啦的聲音,彙聚成獨特的動靜。
某處半山腰處,許言、許褚和典韋三人隱藏在樹林之中,俯瞰河流旁的莊子。
“咦?”
藏在樹乾後露出半個腦袋的許褚低聲道
“此莊子怎會有騎馬之人?”
“而且,還是那般雄壯的戰馬?”
典韋眉頭緊鎖,“那是胡狗,不是我漢民。”
走南闖北的他,見識比沒有出過譙郡的許褚高上許多。
“胡狗?”許褚瞪眼,“怎會有胡狗跑到咱漢人的地界上來?”
“真他娘的該殺!”
“俺可是聽聞,那些該死的家夥抄掠邊地。”
“百姓們聽聞胡狗南下的消息,隻能拖家帶口逃離。”
“但凡被胡狗騎兵盯上,整個村莊便會夷為平地。”
典韋用力點頭,目光如鷹一般狠盯在莊口處十來騎正在說話的胡人身上。
他憤慨道“這些胡狗最喜虐殺我漢人百姓。”
“老人孩子青壯全被殺死,充做口糧。”
“而年輕女子……”
他的話語聲戛然而止,後續沒有說出來的事情,即使木訥如許褚,也知道其中含義。
“憑地該死!”許褚恨不得衝上山腰,把那些胡狗全部劈成兩半。
許言觀察後低聲道“此莊必然有異。”
他的話語聲吸引典韋許褚兩人的注意力。
“據我所知,部分南匈奴在朝廷清剿黃巾反賊的時候,被征召進入並州。”
“隨後便沒有離去。”
“但此間在太原郡,也就是晉陽城附近。”
“正常來說不可能出現小股匈奴才對。”
“而且這個時節也不對。”
“並不是秋收之時。”
“再者,那十來個胡狗正在跟莊內人攀談,很明顯與對方很是熟絡。”
“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可見此莊與胡狗來往密切,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典韋許褚兩人驚歎許言縝密的分析。
“要是俺,可想不出這麼多的道道。”許褚咂舌。
“武器!”典韋指向莊口處。
眼力向來很好的他,看到莊內走出一些衣衫襤褸之人。
把一捆捆明晃晃的長短不同的刀具,放在那些胡狗的戰馬上。
典韋頓時暴怒低呼“這些該死的賊寇,居然給胡狗武器!”
“真是該殺千刀!”
如果不是正在隱藏身形,他竭儘全力壓低聲音,怕是早已按捺不住,衝出去砍殺那些勾連胡狗的漢人叛徒。
許褚攥緊手中的刀,緊盯莊口的目光之中充滿淩厲。
十來個南匈奴騎兵利用戰馬裝載武器。
許言略微估算,便有三四百柄之多。
他看到那莊裡之人對著胡狗行禮,隨後那些南匈奴人翻身上馬,驅馬飛馳離去。
典韋許褚兩人已經怒不可遏。
“邊地百姓的慘烈,這莊裡之人難逃罪責!”
許褚低聲怒罵,暴躁的情緒在心底翻湧,整個人馬上要陷入狂躁。
典韋同樣被點燃情緒。
兩個壯漢怒氣已然抵達,隨時都要爆發開來。
“稍安勿躁。”許言安撫兩人。
他略微思索之後說道“我等先傳遞消息返回本隊。”
“讓他們在遠處山穀樹林中隱匿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