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
一支百人商隊行進在曠野之上。
隊伍帶著兩百匹上好的戰馬,拉出長長的隊伍,好似一字長蛇。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蘇雙長長伸個懶腰。
“大哥,這趟草原跑的真累啊!”
“等回了中山,咱可得好好歇息一番。”
“到時候我請你到閣中飲酒,找兩個美貌的小娘,好好放鬆一番。”
一旁騎在白馬上的張士平絲毫不為所動。
“義弟莫要走神。”
“咱還未抵達王家鐵莊,尚有一百多裡路。”
“行商之人切記,越到最後時刻越要警醒。”
“商途之中翻船之人數不勝數。”
“咱兄弟可不能懈怠。”
蘇雙用力點頭,“大哥放心,我剛才就是說說。”
“對了。”他變換話題,“也不知道晉陽王家什麼時候能履行承諾,給咱兄弟弄個縣吏當當。”
“這又是去鮮卑,又是去匈奴,咱兩兄弟一年到底儘在外行商。”
“家都顧不上。”
“若是那王家以後對咱不好可怎辦?”
張士平無奈歎道“兄弟,咱是商人。”
“地位有多麼低下你應該清楚。”
“王家能收攏咱為之做事,而且還許諾將來地位,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望族。”
“若是跟隨冀州那些眼睛長到腦袋上的氏族,咱兄弟怕是一輩子都無出頭之日。”
“再忍忍吧。”
兩人不再說話,氣氛變得很是沉默。
良久,蘇雙歎氣道“唉!可惜啊!”
“當初黃巾叛亂之時咱資助涿郡劉玄德。”
“可惜那廝成事之後沒有穩住官位。”
“否則咱也可利用資助之事,跟其混個吏位。”
“你說他那兩個弟弟,武勇是武勇,就是腦袋不好使。”
“怎能鞭撻督郵?”
“落得現在這般流浪下場,吃個飯都是問題,還得朝咱拆借銀錢。”
“那劉玄德居然還有臉麵寫書信聯絡大哥,真是麵皮夠厚。”
手持馬鞭的張士平說道“賢弟莫要看不起那三兄弟。”
“玄德能夠放下臉麵求助,此乃大丈夫能伸能屈也。”
“雖然現在落魄,但以他的本事,今後必有作為。”
“等到咱結了這次行商之錢,務必派人給那三兄弟送些銀錢。”
蘇雙卻連連搖頭“又是賠錢的買賣……”
話語未落卻被張士平打斷,“賢弟不要如此想。”
“前期咱已資助對方,若是這次不應,則從前所有的投入全盤落空。”
“還會被對方斥責不義。”
“現在花些錢財,將來萬一那三兄弟有所成就,你我兄弟便再也不用這般辛苦,替人賣命闖蕩草原大漠。”
“唉!”蘇雙歎氣道“希望如此吧。”
兩人同時抽動馬鞭,催動馬匹快速行進。
他們迫不及待想要返回並州交差。
……
環山之中,王家鐵礦持續生產。
太陽照耀之下,礦奴們在手持鞭子的管事斥責下儘力開礦。
並州多煤鐵,但開采和運輸需要耗費大量人力。
礦莊作為王家產業中最為辛苦的一處,每月死掉的礦奴不是少數。
需要經常補充新鮮有力的礦奴。
礦廠空地處,肥碩的礦主坐在樹蔭下,在兩個管事殷勤揮動扇子帶來的微風中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前日新送來的那一批礦奴訓好了沒?”
尖銳的嗓音響起,帶著不好相與的刻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