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名已經被我識破了!
啪塔、啪塔。
羽毛球與球拍碰撞出類似輕敲鼓麵的聲響,然後劃出一道白色的颯爽弧線。
沒有占到球場的人直接在附近兩兩搭夥打起了野球,從遠處看仿佛時不時有一群披著白羽的鳥類從這裡起飛又降落。
愛理紗壓低身體重心,嚴陣以待地盯著對手。
她今天穿的也是運動服,但不同於之前星川葵穿過的造型,是有些土氣的粉色長褲和運動外套,從外套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雙手握住了球拍。
因為身材嬌小的關係,這一套穿在她的身上也算不上難看,反而有種稚氣的可愛感。
“看好了,兩位!雖然敵人似乎不會移動,看上去滿是破綻,但其實隻是用於防禦的架勢而已,哼哼,那副樣子簡直是在說‘放馬過來吧,你的任何攻擊對我都是沒用的,可惡,竟然看不起賽場上的對手!”
“你被光傳染了嗎?”
李武盤膝坐在一邊的綠茵地上,將球拍朝後架在肩膀位置,有些不忍直視地轉過頭。
興致勃勃的愛理紗沒有被觀眾打擊到,左手持球放在胸前輕輕拋出,右手正手握拍揮出一記漂亮的發球。
羽毛球越過兩者間的距離,在沉默著的對手身上留下一道白灰印記,然後無力地垂直墜落到地麵上。
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畢竟又不是網球,不可能自己彈回來。
所以愛理紗像看到飛盤的哈士奇一樣往前衝了出去,運動鞋底和地麵摩擦出小小的煙塵,迅捷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羽毛球高高舉起“本壘!”
同樣在旁邊觀看的星川葵將雙手比成喇叭的造型“剛剛那球已經算觸身球了吧?!要出局的應該是故意投出的愛理紗才對!”
她不知為何認真了起來。
“誒?是這樣嗎?”
投(羽毛)球手愛理紗因為過於驚愕,手裡的(羽毛)球掉到了地上。
她悲哀地雙膝跪地,捧起了地上的一撮塵土。
“犯規的原來是我……甲子園……”
未來的棒球新星就這樣迎來了初次的折戟沉沙,她的前路將走向何方?
“我不是很熟棒球規則……投球手根本不會負責跑壘吧?”
李武不解風情地打破了悲壯的氛圍,“不對,說到底愛理紗參加的不是羽毛球嗎?!而且更大的問題就在麵前吧!”
他舉起球拍指向了到現在為止仍然堅毅地一語不發的可敬對手“那隻是堵牆而已!”
牆壁先生仿佛默認了他的賢明判斷,流下一滴代表感動的秋日露水。
“住口,李君!愛理紗昨天遇到我們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就不能像我一樣壓製住吐槽的欲望,溫柔地忽略眼前奇怪的因素,讓她沉迷於認識到世界殘酷前的短暫快樂之中嗎?就算是死刑犯也能獲得臨終關懷吧?”
星川葵單手叉腰,斜立著展示出纖細高挑的身段,另一隻手握著羽毛球拍擋在了他的嘴前麵,仿佛要物理堵住他的嘴,“這才是身為朋友應儘的義務!”
“可我覺得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比我過分多了耶……你看,那邊的吸血鬼露出了痛苦得想死的表情。”
星川葵僵硬地轉過了身,看到了從“大賽失利的棒球運動員”變成“大賽失利,手臂肌肉永久拉傷,退役後濫賭敗光財產最終老婆還跟人跑了的棒球運動員”的愛理紗。
她抱著膝蓋縮在牆角,散發著有如蘑菇般的陰沉氣息。
“對不起,我是需要被判死刑的罪犯,罪名是隻擅長一個人自娛自樂打羽毛球,浪費大量社會資源,對牆壁先生造成故意傷害,胸部貧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