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兒子天生他就是吃快活飯的,這都是命嘛,就像你哎,念書打小就不咋的,能怪你不努力嗎?”
然後佑伯看了看那塊帶了很多年的洋表。
“喲,快到吃中飯的點了,我要回去了。”
這個佑伯他的兒子考起了當年村裡的第一個本科大學生,現在也是村裡在讀的第一個研究生,那得瑟的,天天顯擺他兒子的牛嗶,還喜歡家長理短的,他有五個女兒,早幾年他全部讓她們輟學去南方做縫紉,那時候村裡麵最早蓋樓房,經常笑林劍家破平房,他穿得在農村是很有牌麵,成天這家那家溜達的,帶著一塊南方那邊高仿表。
自己都叫不出是什麼牌子。
上麵有幾個字母,他就叫自己的手表是洋手表,是外國進口的。
以前少年時候林劍不認識,但是現在林劍一看那表,要笑死,什麼洋表,就是組裝的雜牌表。
“佑伯,你那塊洋表您戴了很久,還那麼靚,我能不能看看。”
“我這表金貴的,二手表在外麵現在都賣這個價。”
佑伯伸出五根手指。
“哇,六千啊,好貴哦。”
“那我給你看看,你要小心一點沃。”
“好。”
“誒,佑伯,你這表經常走時不準吧,齒輪都齒掉了點諾,最快有過半個小時吧。”
“瞎說,我手表怎麼會不準呢。”
他心裡卻是嘀咕,這小子怎麼知道得那麼準。
“嗬嗬,這表也進過水吧。”
……
“這表的機芯好像也是國產的誒,不像是什麼進口的機芯。”
……
“這表耳做工粗糙,這背麵這不是中文佛汕的意思嘛,佑伯……你這雜牌表昂,那時候買怕超不過兩百塊。”
“你全部都瞎扯。”
“你這小犢子什麼都不懂,儘在瞎說。”
佑伯一把搶過表,他那些故障啥的全部被林劍說到了,但是他虛榮心氣高,怎麼會承認,夾著尾巴似的離開。
林劍哈哈一笑。
以前這個人二八五的“長輩”打小沒少打擊小時候的自尊,讓他那時候十分自卑,性格可不是天生的,就是這些周圍各種環境的總和,現在這佑伯還想笑話自己,我這出手,你也不能怪我不尊敬長輩昂。
林劍家午飯之前,牌爸買了很多禮花鞭炮到祖墳放。
劈裡啪啦,轟隆隆的一炸。
全村人都知道了。
“老林家祖墳冒青煙啦!”
“這是祖上的功勞。”爺爺對著祖墳說道,讓全家人都磕頭。
林劍“……”
自己這考試上大學,感情完全不是自己的功勞,林媽那邊說是老林家基因突變的,奶奶那邊是菩薩保佑的,爺爺這邊是祖宗保佑的,他老子那裡好像自己是走狗屎運似的,怎麼就沒人說是自己功勞,好歹也是自己考的,沃擦勒。
“剛才那誰家放的鞭炮,這是誰家紅白喜事啥的,沒聽說啊!”
“林枸家兒子林劍高考聽說考了很高的分。”
“很高的分那是多少分?”
“一本的。”
“真的假的?”
……
村裡這家晚上下了五隻小狗,這時候沒被智能手機吸引的村人們,第二天早上就全部都知道了,現在大中午的,傳得賊拉快。
下午,林劍一家又帶著烤鴨去外婆外公家報喜,然後在黃昏的時候,一家人又回來了,因為明天林劍要填誌願了。
踏入小城二中。
他曾在這個校園裡,很羞澀,有自己家庭的,有自己性格的,有自己成績的……特彆是昔日的笑話,他經常莫名的自卑感,高中時代的他不自信,非常不自信。
那個笑話就是偷偷把自己喜歡,應該說那時候“欣賞”的女孩寫進日記,被人偷翻看了,然後還被公之於眾,如今的他再回校園,從笑話到傳奇。
單科英語全省第一,總分全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