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此時又餓又累,整個人都不好了,看到有馬車過來,腦海中剛想到要攔一輛馬車,動作卻比腦子快,直接衝了出來。
攔都攔了,腦子裡卻還沒能拿定主意。
現在,他到底要怎麼做呢?
是不是真的要淪落成劫匪?
還是繼續保持自己的尊嚴和風度?
這個問題讓他非常糾結。
畢竟,憑借他高深莫測的武功,和在這世間的名號,如果日後被人發現,還有這樣一個汙點,那恐怕他這輩子的名聲就要毀了!
老人家突然就沒了主意,怎麼辦?急!
他鬆開馬兒的韁繩,一下一下撫摸著馬兒的鬃毛,腦海中還在拚命的做鬥爭。
剛剛還用鼻孔朝他噴氣的馬兒,此刻卻像是被他安撫好了似的,逐漸消了脾氣。
任許之見對方不說話,也不生氣,便笑著說道“哎呀,原來是愛馬人士啊,這位英雄你可太有眼光了,我跟你說啊,當初我買這匹馬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用他自己的智慧迷惑對方、試探對方。
他腳步距離對方越走越近,直到看到了對方的臉,下一句話愣是沒說出來聲來。
乾屍!
他這是大白天的遇到了乾屍了嗎!
媽耶,若是這時候他轉身就跑。對方會不會突然撲上來,咬斷自己的脖子!
一滴汗順著任許之的額角,淌了下來。
太爺怕了,他隻覺周身都涼透了,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看什麼看?眼珠子不想要了?”蘇公公臉都沒轉,突然來這麼一句,又把任許之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不為彆的,對方這尖銳又陰柔的聲音,太過有標誌性。
隻這一局,就把自己的馬甲暴露個乾淨!
任許之糯糯的小聲問了一句“公公?”
蘇公公的頭,微不可察地晃悠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任許之,這才開口說道“嗯~算你小子有眼光。你也是宮裡的?”
既然能聽得出來他的身份,那自然也是在宮裡待過的老人了。
聽到這話,任許之心裡一喜,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眼前這位果然是位公公,而且是位身手不凡之人!
任許之趕忙拱手作揖道“下官,從七品內閣中書,任許之是也。敢問公公是……”
蘇公公聽了,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任許之一眼,似乎在觀察什麼。
隻見任許之行禮的姿勢標準而規範,態度也顯得十分謙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慢悠悠地說“宮裡都稱雜家蘇公公。現在應該還是從一品吧。”
他話音剛落,任許之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仿佛整個人都要貼到地麵上去了。
他的臉上露出驚恐和敬畏的神情,顫聲說道“官拜見蘇公公!”
竟然是從一品的大佬!
“不知是您老在此,請蘇公公恕罪!”
媽耶,蘇公公,那不是前朝的嗎?
怎麼今兒在這裡遇到了!
惹不起惹不起,難怪可以徒手拽馬車。
那可是大內高手!
他任許之有幾條命,敢在這裡和人家耍心眼子。
“哈哈哈哈。”蘇公公見對方的樣子,突然奸笑起來,“你,很好。起來吧。”
任許之腦袋轉的飛快,回想剛剛蘇公公攔下馬車,判斷對方應該是自行的馬兒出了問題,當即就將馬車奉上“這馬車是剛剛加固過得,內部墊了軟墊,很是舒服,車內,酒水、果子、燒雞、烤鴨、醬肉、乾魚片、饃饃等吃食還有要用的日常起居用品,一應俱全,都是從上一個鎮子最新采購的,若是公公不嫌棄,還望公公儘數收下,以全小的孝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