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溫和一笑,開口了。
“實不相瞞,草民的外孫女兩年前流落在外,得靖王殿下相救,是件幸事,不過她如今失憶,不記得她有我這位外祖父,如今她要嫁入靖王府做側妃,草民很頭痛此事。”
李鶴說到一半,停下,觀察眼前成妍真的表情。
“穀主是覺得你的外孫女做靖王的側妃,虧待了她?”
成妍真收起剛剛滿臉的恭敬,她兒子的側妃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他藥王穀是聲名遠赫,但皇家兒媳也不是他藥王穀能挑挑揀揀的。
“草民不是此意,其實草民的外孫女從小就有親事在身,隻是她失憶不記事,草民隻是不想有親事在身的外孫女進入靖王府,這不是落了皇家的臉麵嗎?”
李鶴一直溫和笑著,外孫女日後要掌管藥王穀,他實在不想她嫁入皇家,對藥王穀來說不是好事。
“她有親事在身?靖王可知此事?”成妍真聞言,眉頭緊蹙。
“前幾日,靖王到過藥王穀做客,草民和他說過的。”
李鶴一直觀察眼前太皇太後麵上的表情,他在賭,賭眼前女人能阻斷外孫女和鳳燁的姻緣。
“真是胡來,此事穀主放心,由哀家做主。”
天下女人那麼多,自己的兒子偏偏要納一個身上和彆的男人有親事的女人,當真就不怕旁人恥笑。
就算兒子不怕旁人恥笑,她也要維護皇家的臉麵。
“好,那就有勞太皇太後了,草民記得七月初十是他們兩人的好日子。”李鶴提醒道。
“穀主放心,七月初十,你的外孫女不會嫁入靖王府。”
“好,多謝太皇太後,此事後,藥王穀的養顏丹藥草民會親自調配給太皇太後。”
李鶴聞言,唇角揚笑,告辭離開了皇宮。
成妍真想著李鶴說的養顏丹藥,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喚來了吳公公。
“吳公公,到禦書房傳話,讓靖王晌午時到哀家的慈安宮用午膳,就說哀家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詳談。”
“是,娘娘。”
晌午,鳳燁按時到了慈安宮的膳廳。
“燁兒,來,坐,今日母後為你準備了你愛吃的菜肴。”
鳳燁恭敬行了禮,目光隨即落在滿桌的佳肴之上,每一道都是自幼便令他垂涎、難以忘懷的美味。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微妙的好奇與疑惑,昔日在慈安宮共膳,母後總是細心地吩咐廚房,將餐桌一分為二,一半是她所偏愛的菜肴,一半則是他鐘情的食物,以顯母慈子孝。
而今日,這桌上琳琅滿目的,儘是他心頭所好,此情此景,讓鳳燁暗自揣測,母後此番安排,必有深意,定是有事相求。
他是知曉的,剛剛李鶴進宮與眼前的母後會見,也不知他二人商議了何事?
“多謝母後。”
鳳燁拿起碗筷,等自己的母後動筷後,他才動筷。
他安靜用膳,遵守著多年來和家人用膳時,食不語的習慣。
成妍真看他不語,她先開口了。
“燁兒,如今輔佐幼帝,辛苦了。”
鳳燁聞言,眉頭微挑。
在鳳燁的記憶裡,此類話語從來都是母後對自己那死去的皇兄說的,她從不會看得到自己的辛苦之處。
他放下碗筷,抬眼看向今日有些陌生的母後。
“母後有話要說?”鳳燁不是傻子,他看得出自己母後今日的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