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剛進入東廠,就有人給鄭瀟稟報她回來了。
鄭瀟步入審訊室的大門之際,目光不期然地與紅纓相撞,隻見她臉頰緋紅,宛如晨曦中綻放的玫瑰,額前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微微閃爍,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急促奔波,方得歸來的模樣。
“拿到毒了?”
“是的,都督。”紅纓握拳行禮。
“這麼熱的天,先下去喝水吧。”鄭瀟抿唇淡笑。
“都督,不必了,屬下不渴,還是先乾正事要緊。”紅纓溫聲道。
“好。”
鄭瀟正要轉身進入審訊室,紅纓叫住了他。
“都督,此毒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剛剛屬下請示了江側妃,她讓屬下轉告都督,此毒是藥王穀所有,隻讓東廠用一次。”
紅纓低頭說著,不敢看鄭瀟。
“好,隻用一次。”
鄭瀟點頭,江側妃的令就是鳳燁的令,他遵守便是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審訊室。
“所有人都出去。”
既然是藥王穀的獨家毒藥,其他人不必知曉。
“是。”
審訊室大門被關上,鄭瀟坐在審訊桌前,看紅纓給那獄卒下毒。
此刻獄卒已經昏迷不醒,滿身血痕垂掛在木架上。
隻見紅纓將一粒藥丸從藥包中取了出來,一手緊握住獄卒的下頜,將藥丸放入他口中,看他沒有吞咽動作,她小手一抬。
“哢嚓……”
獄卒的下巴脫臼,吞下了藥丸,然後紅纓再一推一合將他的下巴複位。
鄭瀟靜靜地看著她做這一切,發現這丫頭動手還挺乾淨利落。
“你的武功也是穀主教的?”
兩人在等獄卒毒發,鄭瀟閒著無事,問紅纓。
“回都督,不是,屬下的武功是在藥王穀的護衛學營裡學的。”
“藥王穀很大嗎,竟然自己還設有護衛學營?”鄭瀟抬眉,好奇道。
“還算比較大吧,不過沒京城大。”紅纓如實回答。
”藥王穀穀主是怎樣一個人?”
鄭瀟此刻對藥王穀很是好奇,想了解李鶴是怎樣一個人。
紅纓聞言,抬眼看向鄭瀟,她一個下人如何能評價穀主,不過看鄭瀟也是自己的上級,她挑些能說的告訴他。
“穀主其實是個大善人,藥王穀的大街上幾乎沒有孤兒,隻要是因為穀主每見到一孤兒,他都收回廣明殿培養,
藥王穀人人都稱讚穀主是好人,如今的藥王穀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百姓們生活無憂,應該是穀主的功勞。”
“藥王穀裡還有大街?”
鄭瀟算是明白了,藥王穀不是一個穀,而應該叫作一座小城鎮。
“有的,不少人以為藥王穀很小,其實藥王穀很大。”紅纓難得露出一抹笑。
想到自己的藥王穀的人,紅纓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沒有父母的她,能在這世間活下來,她很感激穀主。
兩人正聊著,木架上血跡斑斑的獄卒突然大吼了一聲。
“啊……”
他忽地從口中噴出一灘鮮血。
“都督,他毒發了,你想問什麼都可以,屬下給你記下。”
紅纓跑到審訊桌前,拿起紙筆,等候鄭瀟的審訊。
鄭瀟起身,拿起之前廠衛門審訊過的材料,走到木架前,盯著那獄卒。
“你叫什麼?”
“小的叫陳貴。”雙眼迷離、眼球無聚焦的獄卒迷迷糊糊道。
鄭瀟看著審訊上的材料,上麵寫他叫李明,想來他要瞞自己的身份。
看來手中的罪狀書他不必看了,之前審訊的材料都是這獄卒胡編的。
“陳貴,你是做什麼的?”
廠衛查過地牢裡的獄卒編製,此人不是地牢裡的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