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鳳軒於其奢華寢殿內,怒氣衝衝地將殿內陳設的精美瓷器一一擲於地麵,清脆的碎裂聲此起彼伏,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中。
一旁,他的成皇後,麵容憔悴,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仍強忍著不讓其滑落,以極其細膩而謹慎的口吻,輕聲細語地勸慰著情緒失控的帝王。
“皇上,息怒,彆,彆氣壞了身子。”
“皇上!我不姓鳳,我姓宋,日後不準再喚我皇上。”
鳳軒盛怒之下,猛地發力,將圓桌上雕琢精細、晶瑩剔透的上等玉杯狠狠擲向沉重的殿門。
伴隨著一聲清脆而決絕的碎裂聲響,“嘭……”玉杯瞬間化為無數晶瑩的碎片,四濺開來。
幾片鋒利的玉杯碎片不偏不倚,恰好散落在一隻繡有繁複鳳凰圖案、金絲勾勒邊緣的精致繡鞋上。
成妍真帶著葉靈修進入殿內,看著滿地的瓷片,成妍真怒瞪鳳軒。
“不姓鳳又如何?難道唯有鳳姓之人才配坐擁九五之尊?鳳家世代為皇,歲月流轉,今朝也該是天下改弦更張之時,讓宋家來擔此重任了。
軒兒,你需振作起來,莫要被一時的挫敗擊垮。此刻,你身坐龍椅,這浩瀚江山便已是你囊中之物。有皇祖母與你祖父在側,我們誓要助你穩坐這萬裡江山,讓宋家的輝煌照耀四海。”
成妍真話落,葉靈修趕忙跑到鳳軒身旁,看他滿臉淚痕,她抽出自己的帕子為他擦拭眼淚。
“軒兒,如今大戰在即,你要振作起來。”
“母後,世人皆知,孩兒這皇位來得並不光明正大,名不正言不順,如此情形,您讓孩兒如何能夠真正振作起來,安心治理這天下呢?”
鳳軒滿眼猩紅,無助地看著葉靈修,他不知要如何振作。
自幼在成妍真心細如發的庇護下成長的鳳軒,如今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今日所遭遇的一切,猶如晴天霹靂,徹底顛覆了他原有的認知世界。
他心中充滿了迷茫與困惑,對於未來那通過爭鬥而來的江山,他不知該如何麵對朝堂之上的百官,更不知以何種姿態去迎接天下蒼生的審視與期盼。
成妍真看鳳軒一副軟弱無能的樣子就來氣。
“如何振作?你必須明白,此番若敗,不僅宋家、成家,連同你母後的葉家,整個九族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以哀家對靖王的了解,他那冷酷無情的性子,絕不會輕易讓你解脫,他會用儘手段,讓你嘗儘人間苦楚,生不如死。
你好好想想,是願意堂堂正正地活著,坐穩你的皇位,還是甘願成為他人腳下的螻蟻,受儘屈辱而死?這條路,必須由你自己來選擇。”
鳳軒聞言,撲入葉靈修懷裡。
“母後,好難。”
“軒兒,莫怕,聽皇祖母的話。皇祖母會全力支持你,助你度過難關。隻要我們能夠鏟除那些與我們為敵的人,日後,又有誰敢對我們指指點點?”
葉靈修抱著哭成淚人的鳳軒,輕拍他的後背,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她對鳳燁的情也該了斷了。
幾人在殿中談話,無期敲響了殿門。
“太皇太後,屬下有要事稟報。”
“進殿稟報。”
無期給殿中的三人行了禮,恭敬地看著成妍真。
“太皇太後,屬下的人追捕靖王時,見到了江側妃,她讓她的手下在全城播放了今日靖王在朝堂上播放的那東西。”
無期頓了頓,不知投影儀叫什麼,他隻能用東西表示。
“豈有此理,江白薇這賤人,彆讓哀家抓到了。”
成妍真衣袖裡的手緊握成拳,修長的指甲陷入手心的皮肉裡。
“除了此事,屬下有重大發現。”
今日追擊鳳燁的人是無期近身伺候的手下,那手下在法門閣多年,對江湖上的絕學了如指掌。
“什麼發現?”成妍真怒紅的眼,看向無期。
“如果屬下沒猜錯的話,江側妃是百年一遇的鳳女。”
“鳳女?”
成妍真擰眉,麵露不解,她一深宮女子,不太了解江湖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