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居高臨下,以戰旗指揮各部前後進軍。
一時間,隻見喊殺聲震天響,擂鼓隆隆,刀劍如林。
三軍士氣如虹,殺意盎然。
而反觀弗朗機人所設立的矮牆,甚至連第一輪炮擊都沒抗住,就死傷慘重,哀嚎、哭喊聲響成一片。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第一輪炮擊中,俯身撲倒在地的霍爾子爵,滿身狼狽地從泥濘中爬起身來。
放眼四顧,他們的軍隊全都倒在了地上,正在哀嚎不斷。
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血四濺!
紅衣大炮的彈速雖然不算太快,但動能強勁啊!
而且還是兩枚鐵球,用鎖鏈連接起來的。
而弗朗機人由因為過度相信他們手中的火銃,加之之前的戰鬥太過順利,信心極度膨脹之下,自然是沒把大明的天兵們放在眼裡。
這不,一炮轟下去,那基本上是死一大片!
說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都不足為過啊!
“上帝啊……這、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獨眼的鐵鉤船長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嚇得他瞪圓了眼珠子,感覺自已像是來到了地獄一樣!
唯有昂若船長,緊閉著雙眼,滿是苦澀的心中,暗暗生出了一陣爽快:讓你們這些蠢貨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吧?活該!
不誇張地說,今天這會兒是昂若自從出港以來,最暢爽最開心的一刻。
“昂若!該死的,想想辦法!”
霍爾子爵趴在泥濘中,躲避著第二輪炮擊,一邊對著昂若鬼叫。
“是啊,昂若!這裡隻有你最熟悉他們,快!快想辦法,不然我們就全完蛋了!”
鐵鉤船長也著急了,顧不得許多,貓腰準備朝昂若的方向跑去。
但還沒跑兩步,尖嘯的炮彈,就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朝著他的落點出飛去。
聽到了耳後的淒厲風聲,鐵鉤船長先是一愣,繼而扭頭。
鐵球在他的視線中越來越大。
“哦,謝特……”
他甚至隻留下了這麼一句臟話,連遺言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鐵球砸成了肉醬!
不,不對。
說不定這句臟話,就是他的遺言。
管他呢!
反正,光是這一輪紅衣大炮的間隔轟炸,就徹底把弗朗機人給打得快瘋掉了。
“投降、我們投降!”
鐵鉤船長在霍爾子爵的眼前慘死,將他體內的最後一份勇氣也給榨乾了。
霍爾子爵認命地大聲呼喊著。
他再也不管什麼所謂的貴族顏麵了,當眾把褲子拉了下來,利用平角褲和木板子,簡易地製造了一個白旗,高高舉起。
雖然物件簡陋不堪,但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至少是原原本本送到了。
“敵人投降了,鳴金收兵。”
一直在山坡上觀察,時刻注意敵情的攝政王朱柏,在看到霍爾子爵的粗魯行為後,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
索性收回視線,看向了旁邊。
“你,帶幾個人去把還活著的,全給俘虜了。”
“遵命,尊主!”
守衛在朱柏身邊的鐵鷹士立即領命,點了幾個人的花名,就朝著前線一路奔跑過去。
這一仗,隻能說是雷聲大,雨點小。
朱柏準備得那麼充分,可最後卻隻是讓紅衣大炮打了幾發。
沒辦法,弗朗機人的戰鬥意誌太過於薄弱了,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鳴金收兵,好些戰士們都是一臉遺憾。
好久沒有行軍打仗了,結果沒想到寸功未立不說,還全都給便宜了紅衣大炮的操作手了。
那叫一個憋悶啊!
當然了。
及人歡喜幾人愁。
弗朗機人哭喪著臉當俘虜的時候,南亞各國的使臣們,卻是由衷高興了起來。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出這麼高的殺傷比……大明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尤其看這些精銳部隊的將士們!
衣甲顯眼,光鮮奪目。
看上去更是威風凜凜,氣勢糾糾。
隨便一個普通的衛兵,拉出去到他們各自的國家,都將會是最頂尖的存在!
這就是大明,這就是他們的宗主國!
頓時,一股強大的認同感,在他們的內心之中縈繞,並不斷被加強。
尤其讓他們難以忘懷的,是站在山坡上一直用旗語指揮各路將領協同作戰的攝政王殿下!
他今日的風采,更是令人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