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朝因為剛剛哭過,嗓子沙啞。婁梵沒想到她竟會答應,一下從花壇站起來,頭暈得想吐。
兩人最後見麵是在眾人齊心合力揭穿喬星假抑鬱症那次。
之後他給白朝朝打過電話,對方一直沒有接。
好像徹底斷了聯係。
再見到她,婁梵還是會覺得心痛,發現她瘦了會痛,看她穿得那麼少也會心痛。
原來愛情並不是個好東西,它會讓人莫名其妙地難過。
“大過年的,你怎麼跑醫院了?”
“我……來看我小姨夫。”婁梵把外套脫下來披到了她身上。
兩人相對無言,她看見他腳前一堆未被吹散的煙灰,還有花壇旁的煙盒,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癢。
“能抽煙嗎?”她問。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白朝朝默默從煙盒裡抽出一根,打火機點煙的動作都那麼生疏,她很想對麵前的男人說些什麼。
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一根煙很快燃到了儘頭,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白朝朝夾煙的手被凍得通紅。他看見,想為她取暖,又怕她躲。
就那麼靜靜待了十幾分鐘,白朝朝擔心父親那邊出情況,起身想要回去。
“我先走了。”
婁梵匆忙將煙頭碾滅,火星燙得他指尖火辣辣的疼。
望著白朝朝離去的背影,他隻覺喉嚨一陣乾涸:“新年快樂。”
白朝朝停下腳步,其實眼淚已經蓄滿眼眶,這或許是她爸爸過的最後一個新年。
她就要沒有爸爸了。
沒有回頭,她竭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用克製的聲音回了他一句。
新年快樂。
翌日清晨,王媽便趕了回來。
她在手機上看見聶箏的事,放心不下,覺也睡得不踏實,一大早便坐上了回寧江的車。
開門迎接她的是剛睡醒的煤球,王媽給它買了新的小玩具,它正追著玩具玩呢。
“哎呦小東西,你怎麼一大早就叮叮咣咣的?”
王媽所問的語氣中充滿了憐惜,她朝煤球走過去,被嚇了一跳,原來煤球玩的根本不是她買的小玩具,而是一隻粉色的小耗子。
天性使然,貓最愛的果然還是抓老鼠。
家裡竟然遭了老鼠,王媽有些頭大,想到這幾天廚房裡被啃得亂七八糟的饅頭,一定是該死的老鼠乾的!
她一秒鐘也沒耽擱,轉身下樓買了老鼠藥。
回來時崇漸知和聶箏才剛剛醒來,王媽正見兩人一起下樓。
她嘴角抑製不住笑,兩人昨晚一定是在一間房睡的……
“下午我要去一趟英國,崇漸森在海外的項目有些不大對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就當散散心。”
“算了……”聶箏有些無精打采,嘴裡的麵包味如嚼蠟,“崇漸森沒有直接把我革職,估計還是礙於陳華老人,想逼我自己辭職,我現在不能離開透雲,有什麼情況我還能及時和你說,明天我打算提前上班了,你知道我離不開實驗室的。”
王媽看著滄桑的兩人,筷子敲了敲桌沿:“不許討論工作了,都給我乖乖吃飯。”
在這個家裡王媽最大,她一開口,兩人立馬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吃起飯。
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一大早又是誰啊?”
聽到敲門聲時,兩人相視一愣,心一下提起,不好的預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