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箏想去他的心理診所摸摸情況,卻恍然發現,這位心理醫生見過自己。
在喬星第一次自殺時,心理醫生曾來過崇家一趟,當時崇漸知在書房開會,是聶箏招待的他。
熟麵孔一定會讓他產生警惕,沒了轍,白朝朝卻申請去當臥底。
聶箏起初不同意。
“你彆鬨了,你一個心理健康的人怎麼把自己裝成抑鬱症患者?很容易就露出馬腳的。”
誰料白朝朝胸有成竹晃了晃手機:“我可以先惡補一下心理學知識嘛。”
做婁梵私人助理的時候,白朝朝經常與他的心理醫生打交道。
婁梵大學時期曾患過嚴重的焦慮症,後來經過心理醫生的谘詢和定期服藥,基本已經痊愈。
然而這半年婁梵情緒不是很穩定,為了避免病情反複,他會定期和心理醫生見麵。
見麵有些尷尬,白朝朝與婁梵的心理醫生並不相熟,如今因為私人原因請對方幫忙,心中難免心虛。
“doctor汪……今天約您是有事想請您幫忙……”
說明來意後,汪醫生沒猶豫就答應了兩人。
為白朝朝惡補了一下午的心理學知識後,聶箏還順便將見到喬星時對方的狀態描述了一遍。
“這個我不敢確定,但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最大的特點就是懶,懶得工作懶得化妝懶得社交,甚至懶得呼吸。你說的那個女人顯然不符合這點。但這也不是絕對的,沒有見到她本人,我也不敢妄下判斷。”
準備完畢,按照計劃白朝朝通過電話向喬星接受治療的心理診所預約了時間。
專業的心理醫生做事必然滴水不漏。白朝朝雖然在汪醫生那裡惡補了一個下午的心理學知識,可在她不經意間的表情和談話,都已經暴露出她並不是個抑鬱症患者。
醫生甚至連量表都沒有給她填,隻是勸她道:“偶爾心情不好沒關係,所有人都有沮喪的時候。”
見被醫生識破,白朝朝索性將計就計,對醫生演了一出戲。
“其實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醫生沒有意識到這是種試探,還笑著反問:“什麼事?”
“其實……”此刻白朝朝大腦正在飛速運轉,“我被公司裁員了,想要趁機訛他們一筆,您能不能幫我開一份抑鬱症的診斷證明,能證明我是在他們公司上班的過程中產生了嚴重的心理問題,這樣我可以多拿一些賠償。”
醫生皺眉,搖了搖頭拒絕。
“我可以給您錢,您可以開個價。”
醫生眉毛皺得更深,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50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助理為我們安排下次見麵的時間是這周六,下一次的見麵需要取消嗎?”
白朝朝猛搖頭:“不取消,不取消,和您聊天我挺開心的,而且我心情本來就不好,需要開導開導。”
醫生不動聲色,隻微微點了點頭:“那周六見。”
送白朝朝出診室時,她敏銳發現醫生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雖然一直靜音,但能看得出來有人打電話給他。
醫生並沒有接,隻是不動聲摁了拒接。
助理將白朝朝帶到了電梯口,她躊躇不肯上電梯,來回張望了兩眼,隨便想了個借口:“不好意思,我有東西落到了你們那裡,想回去取一下。”
正好到了午休時間,助理隻把白朝朝帶回了診室,為她開了門後就兀自下樓覓食去了。
診室內還有一個小房間,是醫生催眠用的,裡麵隻有一個小小的沙發和一張弗洛伊德椅。
白朝朝回到診室時,小房間的門緊緊關著,裡麵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讓白朝朝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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