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箏一時有些懵,反應過來才意識到,他是將牆內頭兩人的談話當了真。
“誰、誰說的?”她尷尬地笑了兩聲,“哥你怎麼會老呢?”
這種哄小孩兒的語氣讓崇漸知火更大,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將那兩隻纖細的手腕兒交叉著按到牆上。
“聶箏。”
“嗯……”
“聶箏。”
“嗯?”
“聶箏。”
“哥,你彆這樣,我有點——”
聶箏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嘴巴。
在房間裡昏黃的燈摁滅,兩人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當視覺被剝奪的時候其他感官就會被無限放大,變得異常敏感,甚至草木皆兵。
牆那頭崇逸行與崇漸森父子仍舊沒有離開,耳邊還能傳來兩人稀稀拉拉的對話,內容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壽宴已經接近尾聲,有些不願穿禮服回家的賓客此時陸續來到休息室換上便服。
門外腳步聲遠了又近,近了又遠。
聶箏此刻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她害怕有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撞破兩人此刻如此曖昧的氛圍。
不對,不是曖昧。是旖旎,是親密,是如情人間的相互糾纏。
崇漸知滾熱的手掌撫上聶箏冰涼的後頸,冷熱之間宛如觸電一般。
聶箏忍不住打了個抖,崇漸知繼續吻上來,第一回聶箏躲了,嘴唇在咫尺之間如軌道錯開,那距離近的連呼吸都成了一種觸感,溫度都沒有消散。
第二次聶箏又躲開,門外賓客往來的聲音嘈雜,宛若另一個宴會廳。崇漸知隻覺得心臟的位置又癢又疼。他一隻手已經撫上褲子口袋,想在這時掏出根煙來抽,心癮難耐。
第三次,這是第三次了。他落下的吻像一場醞釀許久的暴雨,天久久陰,雲霧不散,那場暴雨就像他在喉嚨口的一個噴嚏。吻上去了也就痛快了。
聶箏沒有再躲,也根本躲不過,崇漸知手宛若桎梏,那吻帶著狂亂又夾雜著難耐的情欲,在有些潮濕的房間裡如引信一般被點燃,她仰頭被迫地承受,手卻不自覺,藤蔓一般纏上崇漸知的脖頸。
換了拖鞋,接吻時就不在那樣方便,崇漸知太高,彎腰將聶箏緊緊揉進懷裡,聶箏仰著頭,被吻得沒了力氣,就一點兒點兒沿著牆壁朝下滑去,又被他提著腰頂在牆間。
門外人流如梭,房間內粗重的喘息聲不停,聶箏禮服後的拉鏈已經被解到腰間,崇漸知襯衫扣子也沒了兩顆。
亂七八糟的,世界像轉了個圈兒,天旋地轉。
久久後才平靜,崇漸知額頭頂著她的額頭,心裡告白的話已經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山丘。
“聶箏,我——”
手機響了。
崇漸知先沒有管,他心裡有醞釀了很久的話,想要對聶箏說出來,這話一天不說,他就一天無法解脫。
“聶箏,其實我——”
手機還在震動。
“要不先把電話接了吧……”
聶箏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小聲地建議。
那通電話就像一顆炸彈,徹底引爆了崇漸知的生活。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