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耿菲兒,我也恨極了崇漸森,你猜到了吧,我現在這樣委曲求全,是因為我有把柄在他們手裡。”助理自嘲地笑了笑,她蹲下身將那幾隻桔梗重新收進了懷裡,“他們拍了我的照片,那些最不堪最惡心的照片。如果我曝光他們,那我的照片也會……我隻是個普通人,我不敢去賭,和他們鬥,我永遠是輸的那一個。”
“耿菲兒知道你手裡有能毀掉他們的東西,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我剛才看見你店的門口放著半桶汽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用來清洗油漆的吧?耿菲兒他們找人往你的門口潑了油漆用來警告你是吧?”聶箏這時脖頸上已經起了些許紅疹,又癢又疼,“這顆炸彈不爆炸的話,你將永遠活在他們的陰影之下。明明是他們欺負了人,憑什麼要你來受到懲罰?”
“可他們手裡有我的照片!”
“崇漸森不是傻子,如果他將你的照片曝光,那豈不是證明了自己在婚內又多了一位……”聶箏沒忍心將話說完,“情婦”兩個字實在太傷人,“我過來勸你,隻是想要還我哥清白,我這樣也很自私,但我沒辦法什麼都不做看著我哥被冤枉。我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你如果不想將耿菲兒和崇漸森在一起的照片交給我也沒關係,你已經受了太多苦了,我沒有權利讓你卷進這場風暴之中。”
說完這些,聶箏轉身欲走,在走之前,她鄭重地朝助理鞠了一躬:“真的對不起,讓你重新回憶起那些不好的事。”
聶箏推開門,風從縫隙吹進店裡,牆上吊著的風鈴發出聲聲脆響。
“那時我媽媽生病,我需要錢,很害怕耿菲兒會辭掉我,所以他說什麼我都會照做,剛開始無非是些職場霸淩,在劇組拍戲時她不想一個人住在酒店房間,就讓我睡在洗手間的浴缸裡,每天24小時待命,做她的貼身丫鬟。後來有一次她參加應酬,我給她拿外套,桌上的一個老頭竟看上了我,耿菲兒意識到,或許我還有更多可被利用的價值。”
聶箏看著助理,朝對方遞過去一張紙巾。她沒有搭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耿菲兒沒想讓崇漸森欺負我……她喜歡崇漸森,生怕彆人將他搶了去,隻是那次耿菲兒喝醉了,崇漸森也醉了,他往我的酒裡下了藥,我迷迷糊糊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不許報警,那時我是真的需要錢,我媽還在病房裡住著,我死了沒事,我媽還得活呀。”
“崇漸知這個畜生……”
“穿高跟鞋那次,是第二次了。耿菲兒當時還不知道我和崇漸森已經那個了,還要帶我去參加應酬,我當時就是想要報複他們,所以偷偷拍下了那些照片,可隻發了一張,他們就找到了我。說我是蜉蝣撼樹也好,以卵擊石也罷,我當時的確想和他們鬥過,可惜我是個普通人,注定是輸。”
助理說完,便轉身走進了花店後的隔間。那是她睡覺的地方,她從桌上的鐵盒子裡拿出了一枚u盤。
她把u盤遞給聶箏:“照片都在u盤裡,你們拿去吧。我恨他們。反正我媽已經去世了,我什麼都不怕了。如果我今天退縮了,我就永遠都活在過去的陰影當中,還不如死了。”
聶箏長長舒了一口氣,她握住助理的肩膀,對她輕輕說了一句,放心。
u盤裡的照片很快便被公布到了網上。照片裡清清楚楚地記錄了崇漸森與耿菲兒之間親密的關係。
或許是牆倒眾人推,崇漸森與耿菲兒之間的事情被曝光之後,一下又冒出了十幾個曾被崇漸森欺負過的小演員,她們和耿菲兒曾經的助理經曆大抵相似,她們的精神一直飽受折磨,卻苦於沒有懲罰他的地方。
婁梵看著網絡上一片討伐崇漸森的聲音,得意說道:“這回看他還怎麼抵賴。又有好幾個與崇漸森有關係的女人曝光了不少的照片和視頻。那照片視頻簡直沒眼看……”
richard點頭:“林美妍這個傻女人,都這時候了竟然還站在他的身後說什麼相信他。簡直可笑。”
事情終於過去。崇漸知心中一顆巨石落地。
他沒有想到,還有更大的陷阱在等著自己。
輿論發酵越來越嚴重。耿菲兒因破壞人家庭,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劣跡藝人。
而崇漸森呢?林美妍作為他的妻子,出麵維護他,為他發聲。將黑的說成白的,受害者說成誹謗犯。
崇氏為了避免他影響企業形象,令他引咎辭職,可崇老爺子心向著他,不過從台前轉成了幕後罷了。等風頭一過,崇漸森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繼續過他的大少爺生活。
耿菲兒這個傻女人已經徹底沒有了利用價值。崇漸森不過與她玩玩罷了,現在醜聞被揭露,他隻能割舍掉她,像壁虎切掉尾巴一樣。這對他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召開記者會,在鏡頭麵前痛哭流涕,表示自己與耿菲兒不過是婚前一段年少往事罷了。自從他與林美妍結婚之後,便與耿菲兒沒有任何關係。有心者抓住他的黑曆史不放,分明是想拖他下水,破壞他的家庭和諧。
記者信嗎?網友信嗎?其實根本不重要。
記者會結束,崇漸森攬住林美妍肩膀,做出一副最稱職丈夫的模樣,帶著妻子匆匆離場。
沒過幾日,x+會所便被舉報查封,耿菲兒涉嫌組織聚眾賣淫,懷疑會所內有人聚眾吸毒、販毒。
耿菲兒作為x+會所唯一法人,被警察帶走協助調查。
當紅女星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在她最開始進入娛樂圈時那些陪酒應酬的照片也都不知道從哪兒紛紛流出。
現在她終於一無所有了。當時懷孕,她多想把這個自己與崇漸森的孩子生下來,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羈絆,她二十八歲了,在娛樂圈已經不算年輕。她還幻想崇漸森能夠與林美妍離婚,將自己娶回家。其實這一切隻不過是她的癡心妄想罷了。為了這次的事情,她被迫將自己的孩子流掉。因為崇漸森說他們還會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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