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理星開完會之後,他一秒沒耽擱,立即與那家集團的少東家約好,合作誠意越大,酒喝得也就越多。不知不覺沒了分寸,回到家時早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客廳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聶箏有些擔心,出門看,發現崇漸知此刻正躺在沙發上,地上一片狼藉,玻璃杯和花瓶此刻已經變成片片殘渣,安靜躺在沙發旁、他身下。
喬星緊張地護住男人的頭:“漸知你沒事吧?”
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了,像是失去自控力,他掙紮著從沙發上坐起來,四肢卻好像不停使喚一樣,最後隻能倚在沙發上,氣喘籲籲,一副儘力卻不儘意的狼狽模樣。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以後……家裡不許插花……”崇漸知指著地上的花瓶碎片,僵硬著舌頭對喬星說。
“怎麼了?”喬星耐著性子,想要為她的未婚夫按一按太陽穴,來緩解他因為酒醉而帶來的痛苦。
崇漸知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觸碰,他歪頭躲避著喬星伸來的手:“你不知道……她過敏嗎?”
說完這話,房間忽然靜了。
那安靜讓人覺得心慌。
半晌,粗重的喘息聲音響起,他似乎是很難受,捂著胸口,乾嘔兩下,卻什麼也都吐不出。
“……知道了。”
已經過了半天,喬星才喃喃地開口回答崇漸知。像哄小孩似的,她有些無奈,心裡太多委屈難以言說,隻能默默咽下所有苦澀的東西,眼眶一陣酸。
又是半晌,崇漸知像是已經睡著了。
“可我喜歡桔梗花,我最喜歡的就是桔梗花。”
這一幕正好被想要幫喬星一起將崇漸知扶回房間的聶箏撞見。
他為什麼總是喜歡這樣給人錯覺呢?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
走近兩人,喬星回頭給她一個眼神,那眼神帶著怒意,滿是警告,她腳步下意識停下了。
意識到自己表情有些難看,喬星又竭力擠出個笑來:“這兒不需要你,你回去休息吧。”
不想讓場麵變得尷尬,更何況現在她也沒什麼資格待在這裡。
猶豫後,她還是點了點頭,道:“有事的話就叫我。”
客廳又隻剩下喬星和醉酒的男人兩個,她望著近在咫尺的他,手撫上有些泛紅的臉,目光從柔軟變得逐漸陰冷。
她想要的為什麼永遠都得不到呢?因為喜歡崇漸知,她幾乎放棄了自己的所有。出了車禍後,她失去接近四年的時光,醒來之後以為崇漸知會對她懷有愧疚,會對她好一點,哪怕是一點。
可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呢?喬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不招崇漸知的喜歡。
這一切或許都是因為聶箏。
還是聶箏,還是聶箏,她為什麼不去死呢?
掏出手機,喬星輸入一串號碼,對方剛一接起,她便開口:“一會兒見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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