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表情,還有質問的語氣,聶箏心裡一下了然,她知道肯定是richard這個“負責任”的特助把他在地下車庫碰到自己的事和崇漸知說了。
崇漸知這人,還真是專製到可怕……
聶箏心中坦蕩,便如實講了:“大學時期的班長來我們部門實習,我們一起吃了個飯。”
崇漸知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你倒是會招人,有個喬理還不算,又搭上個班長。”
“……什麼叫搭上?我們隻是普通同事。”
崇漸知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最後冷冷道:“徴越禁止辦公室戀情。”
崇漸知有些過於敏感了,她不過是和大學同學吃個飯罷了,他有必要這麼警惕嗎?
雖然心中腹誹了一大堆,可聶箏還是順從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可她知道了,那位從湛州追她到寧江的班長卻根本不知道,也不在乎。
第二天上班就出了事。
聶箏剛到工位,就感覺周圍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些怪異,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敏感,可這種感覺不可能會憑空出現,聶箏不經意回頭,正與身邊的同事探究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怎麼了?”
同事先是訕笑著搖頭,不肯回應聶箏,看她依舊不依不饒,才終於鬆了口,用滿是八卦的語氣問道:“聶箏,你和那個新來的洪岩在談戀愛嗎?”
“你從哪聽說的?”
“現在辦公室都已經傳遍了,你沒看公司的論壇嗎,有個匿名的作者開了個樓,專門寫你和洪岩大學時期的戀愛故事呢,而且……”
同事在說了“而且”之後,朝聶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諱莫如深道:“你自己去看吧。”
看同事這種表情,她心裡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她登錄公司的內部論壇,剛一點進去,就看見關於自己和洪岩的帖子高高掛在了第一條,還被置了頂。
起初聶箏還有些困惑,自己隻是徴越一名最普通不過的實習生,就算真是和同部門的同事有些什麼,也不至於在公司掀起這麼大的波瀾吧。
點進帖子之後,聶箏終於知道了答案。
在這篇帖子裡,樓主用一種旁觀者的口吻敘述了她和洪岩在大學時期發生的種種故事——其中有百分之八十全是編的,說是編的也不全對,因為樓主說的兩人之間發生的事件,其實大部分都確實發生過,可聶箏對洪岩的態度,還有對所發生事情的反應卻是完全的杜撰,甚至已經加上了樓主的意淫。
毫無懸念,這場鬨劇,這次莫名其妙的誹謗,除了當事人洪岩之外,聶箏想不出第二個人能做出這麼無聊的事了。
回到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部門兩個實習生之間的緋聞會在公司論壇激起這樣大的反響,原因無它,隻是因為在這個帖子裡所描寫的故事不僅僅隻是關於洪岩和聶箏,還牽扯到了另外兩個人——喬理和richard。
原本帖子剛發出來並沒有什麼水花,可這帖子剛發不久,論壇竟又出現了一個所謂匿名知情者,在樓內爆出所謂驚天大料,說這個聶箏可不簡單,不僅和同部門的實習生同事有關係,剛來徴越,就傍上了總裁的特助richard。目擊者看見有好幾次聶箏上班都是richard開車送的。除了richard,聶箏還有彆的金主,徴越合作公司理星的一把手喬理總,也和聶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個匿名爆料者將消息一發布,立馬在論壇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家一傳十十傳百,都來帖子下麵看起熱鬨。
聶箏一時間成了徴越的“紅人”,大家都想看看,這個腳踩三隻船的女奇葩到底是何方神聖。
看完帖子,聶箏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她明明隻是來公司上個班,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發生這些荒謬的事情。
感覺到彆人異樣的目光,聶箏猛地回頭,發現身後的同事竟然正拿著手機對自己偷拍,被她發現後,尷尬地撓了撓頭。聶箏讓他把照片刪掉,他裝作誠懇道歉的模樣,當著聶箏的麵把照片刪除,可沒到五分鐘,聶箏的的照片就出現在了論壇上。
輿論發酵愈演愈烈,在聲聲議論之中,洪岩進來了。他倒是能裝,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還給聶箏帶了早餐。
“彆演了,你鬨夠了沒有?”聶箏率先發問,“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你要這樣汙蔑我?”
“聶箏,你要是看不上我就直說,我為了你從湛州到了寧江,你卻這麼對我,不光給我戴了綠帽子,還一下戴了兩頂!你對得起我嗎?”
見洪岩在這沒完沒了地裝受害者,聶箏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打住,我什麼時候和你在一起過?我和你連戀愛都沒談,何來給你戴綠帽子啊?”
“現在傍上更有錢的男人就不認我了,聶箏你好狠的心啊!”
“聶箏,做人要憑良心的,人家洪岩對你這麼好,你卻給人家戴了綠帽子,還一點愧疚心都沒有,簡直太過分了!”
周圍同事看熱鬨不嫌事大,也開始七嘴八舌地為洪岩說話,十幾張嘴一塊向聶箏發難,是當真能將黑的都說成白的。
“夠了。”聶箏比了個打住的手勢,“洪岩,我念在和你是大學同學的份上,再問你最後一句,你和不和我道歉?”
“你背叛了我,憑什麼要我和你道歉?”
聶箏不想再和他理論,如果一味地與他爭辯,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很容易陷入到自證陷阱當中,到時候不僅不能證明自己,反而會讓那些看熱鬨的人覺得是她心虛。
“好,那你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聽見聶箏竟要告自己,洪岩終於不像剛才那般囂張,他臉色微變:“沒這麼嚴重吧?”
聶箏不再搭理洪岩,坐回工位,越發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帖子是洪岩開的不假,可他充其量能把兩人大學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亂寫一通,關於在徴越的這段日子,自己和喬理甚至還有richard的事情,洪岩根本不可能知道。
樓裡的匿名爆料者除了洪岩,還有其他人。
一定是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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