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聶箏比規定時間提前一個鐘頭出門,剛出房間就見著了崇漸知和喬星,他正在沙發上閱讀雜誌,而喬星就坐在他的旁邊,修剪花枝。
這畫麵實在太過和諧,她意識到在這個家裡,隻有自己才是多餘的,她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王媽此時剛剛做好午飯,正準備叫她出來吃飯,見她已經穿戴整齊,王媽便問了句:“這大中午的,你要去哪啊?”
“約了個朋友。”
見到王媽,她忽然想起什麼,神神秘秘進了廚房,片刻後又出來,站在門口有些拘謹地朝崇漸知和喬星道:“哥,喬小姐,我有事出去一趟。”
崇漸知並沒有回應,反而是喬星大大方方地答應了一聲,讓聶箏出門注意安全。
聶箏走後,王媽將飯菜都端上桌,崇漸知讓她與自己和喬星一起吃飯。飯間一片沉默,隻有喬星偶爾找些話題,但崇漸知卻興趣廖然,並不太回應。
另一頭,聶箏在一鐘頭後終於抵達與高寒宇的約定地點。
時隔十年再見到白朝朝的倒黴男朋友,她已經有些認不出來了,對方從頭到腳的名牌,手上的手表至少有五位數。
“這些都是白朝朝買給你的?”她開門見山,“你這些年,從她身上到底撈了多少好處?”
高寒宇心理素質極強,麵對聶箏的質問竟然不為所動,他嬉皮笑臉地:“好久不見了箏箏,你比四年前更漂亮了。”
那眼神讓人覺得惡心,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你放尊重點。彆叫我箏箏,我和你不熟!”
“我怎麼不尊重你了?男人對女人的最高尊重,就是……”高寒宇眼神忽然變得曖昧,“就是想睡她。”
她再忍不住,直接將桌上的白水潑到了高寒宇身上:“你要不要臉?你白朝朝的男朋友,怎麼能說這種話?”
高寒宇不甚在意地用手擦了擦水:“那婆娘我早就睡膩了,看見她就煩,還是你漂亮……”
聶箏竭力忍耐住心底的反胃,打斷他的話,問道:“你是不是打她了?”
“她和你說的?”
通過高寒宇的眼神,她已經確定了答案,白朝朝身上的傷,就是這個畜生弄的。
“你是人嗎高寒宇?白朝朝這幾年對你那麼好,你吃她的用她的竟然還打她?你他媽趕緊和她分手,離她越遠越好!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你知道我是崇漸知的妹妹,彆把我惹急了,你再這樣對朝朝,我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聽罷,高寒宇不怒反笑,他說:“你找我和她分手?怎麼不去勸你那個蠢閨蜜離開我啊?還不是因為她離不開我,被我乾得爽了,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你這個混蛋!”
聶箏忍不住揮手,卻被高寒宇一把接住,他伸手捏了捏聶箏纖細的手指,曖昧地說:“不開玩笑了,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白朝朝這麼聽話?任打任罵都還死乞白賴地纏著我,不和我分手嗎?”
“你什麼意思?”
“你跟我回家,我給你看好東西啊。”
掙紮開高寒宇的手,看著他不懷好意的表情,她很想起身馬上離開,可對白朝朝的擔心超越了恐懼,她盯著高寒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他:“你要給我看什麼?”
“你和我回家,我就告訴你。”
聶箏拿起包,做出要走的架勢,剛剛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聽見高寒宇在她耳邊道:“你難道不想看看,你閨蜜在我這裡到底留下了多少把柄嗎?她不穿衣服的照片,我可保存了不少呢。”
一聽這話,聶箏忽然感覺脊背躥升一股寒氣,她忍不住地打了個抖,回頭撞見高寒宇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像是已經篤定,自己一定會跟著他走。
他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起身朝門口走去。
“我在門外等你,要是你不想第二天,白朝朝的豔照傳遍互聯網的話,就和我走。”
明知道高寒宇的不懷好意,可像他這種人什麼都做得出來,聶箏根本不敢拿白朝朝的清白和聲譽開玩笑。
哪怕是陷阱,她也要往裡跳。
幾番糾結,她和高寒宇走了。
穿過學校旁繁華路段,再向深處走,就是一幢幢老舊的三層小樓,樓內被用隔板隔出一間間簡陋的房間,提供給學校的學生居住。
“都怪白朝朝那個死爹,出了事,錢都沒了,這個月她一分錢都沒給我,我自然要打她,不光打她,我還拿煙燙她,燙得她在地上嗷嗷叫,像隻母狗似的,我還錄了視頻,你要不要看看?”高寒宇把房門打開,讓聶箏先進,“我手裡可有不少好東西,夠她白朝朝死一百次,你信不信?”
聽見高寒宇如此侮辱白朝朝,聶箏心裡恨不得要殺了他,可眼下她孤身一人,根本沒有能力和這個人渣對抗。
進入房間的瞬間,身後響起掛上門鎖的聲音,聶箏心頭一緊,手裡的手機也握得緊緊的。她早在路上就將緊急呼叫設成報警電話,隻要輕輕一按,手機便會自動報警,警察鎖定她的位置再趕來隻需要幾分鐘,而且這種隔板間根本不隔音,她隻要大喊,周圍所有的人都會聽見……
隻要警察過來——聶箏已經想好,隻要警察過來,就能抓到高寒宇對自己施暴的現行,那麼她就有了籌碼。
強奸未遂,她要讓高寒宇牢底坐穿。
聶箏已經為自己想好各種脫險的方法,她說服自己冷靜,回頭對高寒宇明知故問道:“你要乾什麼??”
高寒宇眼神曖昧,朝聶箏不斷逼近:“咱們玩點刺激的好不好?你和我玩一回,我就和白朝朝分手。”
聶箏不斷後退,不小心撞到身後油漆斑駁的桌子,隨即手上便摸到一片黏糊糊的東西,她抬手一看,竟是一片暗紅色的血跡……
“喏,你閨蜜的血,我上次在這,就這樣。”高寒宇抬手比劃著,“就這樣摁著她的頭,朝這桌子上砸,砸了兩下就出血了,我怕把她砸死,以後就沒人給我錢了,我就用煙頭燙她,她跪在地上求我,真可憐啊。”
“你這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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