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華說:“喜歡喜歡,都是我喜歡的。”
楊光華心裡卻在想:為什麼全是我喜歡的?難道他的口味跟我一樣?會有這麼巧的事?就不由自主地問道:“請問王大人,你也喜歡這些菜嗎?”
王詵說:“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並不都喜歡,這裡麵隻有兩個菜是我喜歡的,並且我吃菜都是吃更高檔次的。不是既要考慮你注重廉潔,又不能影響了你的胃口,儘量點你喜歡吃的,還不奢侈的吧。”
楊光華這時才感覺到自己在人情事故方麵,在場合上還真的是有差距。真要想做成大事,就得從細節入手,這方麵自己還差得遠呀,還要好好修煉。
兩人一邊喝著,王詵就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嗎”?
楊光華說:“說實話,真的不知。我就是覺得總是吃你的喝你的,多不好意思啊,我是晚輩後生,理當我請你才對,如果不是朝廷的規定,那我早就請你了。”
“差矣差矣”,王詵的頭搖得跟拔郎鼓似的“我聽皇上說了,這一次我能夠又提一級,成了個正四品,多虧了你呀,唵?”
楊光華想,看來不像有些人說的,王詵是個不著調,不靠譜的人呀,人家還是知恩圖報、明事理會辦事的嘛。關於王詵提拔的事,他想起來了,就是那一天皇上在跟他商量,朝廷各部門的官員提拔調整方案時,楊光華沒有看到王詵的名字,就給皇上說:“這個名單裡為什麼沒有王詵呢?”
皇上說:“朝廷不是從太祖時就有規定嗎?駙馬是皇上的近親,最高隻能到五品,不能擔任朝廷的重臣高官。王詵早就是正五品了。”
楊光華就說:“這一條我知道,我還專門研究過這個問題呢。皇上,我能說說我的看法嗎?”
徽宗臉色似乎有點不悅地說:“你看你看,我不是說過嘛,你跟我之間,彆搞得那麼嚴肅緊張,輕鬆點隨意點。你有什麼想法隻管說。”
楊光華被徽宗說的臉上有點發熱,但也能聽出徽宗說的是真心話。就又說:“我覺得吧,王詵曾經是駙馬,這不假,可現在老公主畢竟已經去世多年;王詵也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最起碼他是曾經的皇上老師啊,這個人呢,被有些人說成是不務正業,老不著調。其實,以我看,要看安排他乾什麼。這些年,因為朝廷的那個規定,隻給他一個五品的級彆和待遇,並沒有實職,他一個大活人,整天沒公務乾,不就得自己找自己喜歡的事乾?這就是有些人說他不著調不靠譜的根源。”
“一個人,你把它放在合適的位置上,能發揮它的作用,那他就是人才;放錯了位置,他就是庸才,甚至是廢物。比如說您不是一直想建畫院嗎?章惇在朝的時候,千方百計阻撓,再加上先帝當時還沒走,就一直沒能建。現在章惇離開了朝廷,先帝也安穩地走了,您當然就可以建畫院了。把畫院建起來以後,總得有個人管吧?王詵本來就對此事很積極,又是大畫家大書法家,由他管就很合適。然後,把畫院象翰林院一樣,定上一個級彆,讓王詵在那裡做最高長官,肯定是美事一樁。再說,駙馬不能擔任高官這個規定呢,有道理,但是也不必要教條的去執行。最高隻能到五品,好象也沒多少道理。能不能做更高點的官,要看他的能力、素養和對朝廷的忠誠度,看他的官聲民望。要說限製附馬任高官,是為了防止外戚亂政,這個說法本身就有問題。外戚會不會亂政,能不能亂政,完全取決於皇上。如果皇上自己出了問題,即便外戚不亂政,也會有彆的什麼人亂政。象陳勝吳廣、黃巢之流。再說,一個朝代有一個朝代的管法做法,不能固守前朝規製,也不能死板地套用祖上的規矩,得勇於創新善於創新敢於突破,這才是有作為有擔當有雄心壯誌的表現”。
徽宗聽得入迷一般,聽到後來就直點頭,伸出大拇指說:“好,說得好,創新突破,新朝代就該有新氣象,死守舊製度老杠杠何來新氣象?”
楊光華連連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是,皇上其實早已胸有成竹,隻是不說罷了。把王詵的名字加上吧?”
徽宗連說“對對對,加上加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