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詵和當年的端王爺,雖然年紀懸殊很大,但是因為愛好相同,情趣相同,甚至臭味兒相投,不管做什麼都能心有靈犀,玩兒的快樂,玩得開心。可是自從端王爺成了徽宗皇上,王詵再也沒有跟皇上一起玩過。唯一一次機會,還被章惇給攪黃了。
徽宗一聽王詵要請他出去聽曲看舞蹈,立即興致大發,就地蹦了個高,說:“哎,還是王晉卿、王院長懂我呀。你想帶我去哪裡呀?你可要明白哦,今天的我,可是皇上,不是當年的小王爺。”
王詵嗬嗬笑著說:“老臣自然心裡有數,要帶你去的地方肯定是最高雅,最高端,最大氣,最上檔次,又最安全的地方”。
楊光華在旁邊聽著,心想:王詵安排這個事情是真安排對了。徽宗最近一段時間特彆是哲宗被送走之後,經常旁敲側擊的問楊光華啥時候有機會了,出去看一看,但一定不是在皇家花園、或者金明池這些地方,得到一個更大更開闊的地方去。楊光華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這一陣子一直忙,再加上自己不想挑這個頭,以防止被人捏住短。王詵的到來,正好幫他解了難題。楊光華就問:“王大人,您來請皇上出去散心,這是天頂天的大好事兒,皇上正好這段時間非常累,心累,身也累。可是您準備好了嗎?”
王詵拍著胸脯說:“那當然,乾這事,是咱老王的老本行。場地、人員、節目、曲牌,無論唱詞的、彈琴的、還是跳舞的,那絕對都是京城的頭牌,保準皇上一眼就能看中,保準皇上能一飽眼福。唵?”
楊光華說:“這一點,皇上肯定放心,沒人懷疑。我是說,你是想讓皇上怎麼出去啊?要興師動眾帶上一大幫的人,還是?”
徽宗聽到這裡忙說:“不行不行。不能帶彆人,更不能興師動眾,要被太後知道了,我不是豬八戒照鏡子自找難看嘛。太後追究下來,你們也難逃責任。”
王詵就嗬嗬一笑說,“哎呀,皇上你多慮了。太後不是退位了嗎?你還那麼怕?唵?”
徽宗愣了愣眼,說:“你這人沒一點政治頭腦。太後聽政是退位了,可她永遠是太後。隻要她不高興,朕就無地自容。她可以代表祖宗懲罰朕,知道嗎?再說此事又不是公眾活動,不是朝廷重大活動,讓外人知道,豈不落下話柄。要不然上次章惇為何能夠把咱們攔下?這事啊,除了咱們三人和楊戩,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至於張大山,隻告訴他去哪裡保衛就行,彆的也不要讓他知道。”
楊光華說:“皇上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王詵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就說:“哎呀,此事好辦呀。小**兒,快來快來。”
楊戩就顛兒顛兒的跑了進來,弓著腰尖聲問道:“王大人,您要安排小的做什麼?”
皇上看著楊戩的樣子,再看看王詵,挺著腰板兒,把個肚子直挺到楊戩的頭上,撲哧就笑了出來。隻見王詵故意用手拍打著楊戩的後腦勺,說:“小**呀,快到哪裡去搞兩套衣服來,一套藥鋪老板的,一套藥鋪掌櫃的。唵?去哪裡我不管,隻要搞來就行,還必須得乾淨,唵?你自己呢,就是賬房先生,跟上次一樣,我自然是悠閒學士吧,就這一身,皇上,你看怎麼樣?”
徽宗說:“好,很好。”
楊戩回了一聲“是”,就又顛兒顛兒的往外跑。楊光華又讓他稍等,自己急忙寫了張紙條,讓他帶給張大山。
楊戩走後,三人就聊起了書法。王詵和楊光華盛讚徽宗的瘦金書體。楊光華說:“皇上的瘦金體絕對是當朝書法魁首,無人能比,就算東坡先生,也隻能甘居第二。”
王詵就說:“我學五輩子也學不到精髓,隻能學個皮毛,皇上真的是厲害。”
三人正聊著,楊戩已經把衣服拿來了。王詵看著三人換好衣服,徽宗在中,楊光華和楊戩一邊一個,都跟服裝模特站位一樣。王詵打量一圈,目光停留在徽宗身上,說:“啊喲,皇上哎,您這氣度非凡,這氣宇軒昂,真不是凡人呀,怪不得您能當皇上,您看您,穿上這衣服仍然透著王氣、霸氣,稍有點眼色的都能看得出來,您這個老板絕對不同凡響,唵?怎麼樣,皇上,咱們出發吧?唵?”
楊光華立馬糾正:“王大人,從現在起就不能再叫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