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徽宗雙腳剛剛邁出門檻,突然又止步回頭。這一回頭不打緊,那女子出門送皇上,本就跟皇上離得近,徽宗突然一回頭,兩人幾乎來了個貼麵禮。那女子被嚇得一哆嗦,急忙往後閃避。徽宗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片紅暈,旋即徽宗就恢複了常態,看著女子問道:“朕還沒問你呢,你這標準的蘇州小靚女可否告訴朕叫什麼名字啊?多大啦?”
那女子的臉上又飛起一片紅暈,如流動的山間溪水般清澈明亮的雙眼,忽閃忽閃地看著徽宗回道:“請聖上恕小女子無禮,忘記向皇上奏明了。小女子姓沈,小名婉兒,家裡人都叫小女子沈婉兒。小女子芳齡剛過十八,不滿十九。”
徽宗聽著這沈婉兒說話,就想,十八歲的女子,就這麼成熟?說話滴水不漏。並且說出的話都是這麼的動聽,再加上蘇州女子口音的溫婉清柔純淨明亮,還有小女子的身材,就覺得這女子簡直就是天仙一般嘛。便說:“你這小店兒啊,從此時起,朕要將他作為朝廷用扇專供店,你明白嗎?蔡相,還有楊戩,你們也把朕的旨意給市易務說,這小店裡的費稅不得再收。沈婉兒,你可記住,你們既然已經成為朝廷的用扇專供店,就是禦用團扇專供店了,啊,你們可要守法經營,不得給朝廷麵上抹黑,更不得打著朝廷的旗號,做那些不當的勾當,啊?”
沈婉就說:“謝皇上謝皇上,小店從來都是守法經營。家父自在京城開店以來,從來沒有不良記錄。從今往後小店會更加正規合法的經營,既保證朝廷的用扇,又保證不給朝廷麵上抹黑丟臉。家父從蘇州回來後,小女子會給家父說明,讓家父到宮裡去拜謝皇上”
徽宗又說:“好哇。你們在這個地方開店,離朕的後宮很近,朕會經常來你店裡看扇子的,朕希望,朕來店裡的時候,沈婉你可要在這裡,可不能讓朕撲空哦!”
沈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兩腮頓時湧起了兩片紅雲,眼睛也不敢看皇上的臉,側轉身去說了一聲,“小女子記得,小女子記得,謝皇上!”
這時,徽宗才抬腿向大集方向走。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楊戩,你給朕記著,這個小店你要專門派人關照著點保護好啊,特彆是這個沈婉,若出任何閃失,你小心朕要狠狠地罰你。”
楊戩連連回到:“臣記住了,臣一定保護好小店,保護好沈小姐。”
也許是江南風情街特色太鮮明,並且也已經集中體現了集市上的許多特點,又加在風情街待的時間長,徽宗累了,在大集上什麼都沒有細看,隻走馬觀花,大踏步的向前走。離午時還有一刻多鐘,他們就走出了大集的地麵,後麵就是廟會的地麵了。
楊光華見徽宗的腿已經不像來時的利落輕快,臉上也沒有一絲絲笑意了,行走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就用手向楊戩招呼一下。楊戩湊過來,楊光華悄聲說:“皇上累了,去提醒皇上,該吃午飯了。”
楊戩便躡手躡腳的走到徽宗跟前,輕聲問道:“皇上,午時了,咱們吃飯去吧?廟會那邊下午再來?”
一聽楊戩說時辰已近午時,徽宗才突然覺得很是口渴,腿有些發酸,眼睛也有些發乾,又覺得這大集上也沒有多少生趣,沒有多少意思,就說,“正好,累了,也該吃飯了,回吧。”
說罷,便帶領眾臣原路返回。經過團扇小店的時候,徽宗的兩眼定定的一邊走一邊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看了這個小店,見到這個叫沈婉的女子,自己的心裡竟有點亂,有點熱,還有點辣。離開這個小店之後,就覺得有點悵然若失。從大集上走了一圈,覺得大集上什麼都毫無生氣也沒意思,因此也就不想再逛。
楊光華個子比徽宗稍微高點,而他的距離又與徽宗僅相差一步,並且幾乎並排,因此他能從側麵看到徽宗的動靜和麵部表情的變化。徽宗定定的看著團扇小店的眼神,還有走了幾十步、仍然扭頭看那團扇小店,楊光華心裡便明白了徽宗的心思。
回到辦公大廳門口的時候,楊光華對徽宗說,“皇上,您下午逛廟會,是不是大臣們有事的,就讓他們各自回衙門去處理公務吧?這裡您看需要留誰?”
徽宗說:“下午就不逛廟會了,白天,尤其是下午呀,天熱,也乾,要不這樣,各位愛卿都回去忙,咱們晚上逛廟會。晚上的廟會,該是更有獨特韻味、不一樣的情調吧?”
蔡京應道:“那是自然,晚上的廟會呢,到處燈火璀璨,一派朦朧氣氛,唱戲的、雜耍的,都要比白日裡好看,也彆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