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聽蔡京如此說,就很感興趣地問道:“圍困?怎麼個圍法、又怎麼個困法?”
蔡京就把他跟高俅商量的方案,向徽宗作了稟報。等蔡京彙報完了,徽宗略感欣慰的說,“嗯,這個辦法嘛,還不錯。那就先調兵,先把他們圍起來,要像鐵桶一樣的結實,讓他們一個蒼蠅蚊子都進不去才行,你們明白嗎?”
見三人一起點頭,齊說“明白”,徽宗又問:“光華,剛才宰相稟報的這個方案,你參與製定了嗎?”
看到楊光華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徽宗就說:“啊,那朕明白了。這樣吧,執行這個方案,讓宰相和太尉去辦,但是有特彆重大的事項,還是要由光華代表朕拍板作主。”
蔡京和高俅從心裡是不服的,也不滿意這個決定,他們覺得皇上似乎就是偏袒楊光華,故意把楊光華擺在蔡京之前,事實上就是二皇帝嘛。可這是皇上親口說的,皇上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定的,你不同意又能怎麼樣?
三人告彆徽宗出來後,高俅渾身的大汗,幾乎濕透了衣服,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迎接徽宗對他雷霆般的訓斥。可是徽宗不但沒有訓斥他,甚至連一句責怪的話都沒說,當然也沒有問。他心裡的滋味啊,像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兒。他反倒覺得,皇上真要是訓斥他一頓,要比這樣好。他著實不明白,皇上為何對如此大的事,並不多麼在意。七八萬軍人死的死、傷的傷,連同前麵的三次,總共就有十五六萬人呐!可皇上竟然沒有特彆的說法,這既令他不安,也讓他愧疚。所以一出來禦書房,高俅就撩起官袍使勁抖了抖,把身上的汗算是晾了一下,然後就低聲說,“兩位太師啊,高俅感謝兩位太師的幫忙,在下一步的軍事行動中,高俅定會加倍努力,按照宰相設想的,把圍困梁山賊寇的事情做好。”
楊光華和蔡京都點了點頭。楊光華說,“宰相,太尉呀,皇上既然已經說了,你們就去細化這個方案吧,什麼時候出兵,勞駕您二位給光華說一聲。”
高俅說:“那是自然。”
與此同時,韓中彥又找到了吏部尚書鄭居中,托他向皇上進言;另幾位老臣,還有當朝幾位大臣為代表的招安派,也活動得非常積極。他們要求覲見皇上,力陳招安梁山的意義和優勢。但是無論找楊光華,還是楊戩,得到的回複都是皇上很忙,無暇接待他們。他們當然不知道皇上到底在忙什麼,但也隻好把建議寫成了書麵的奏章,交給了楊光華。楊光華知道,此時蔡京和高俅,圍困梁山的決心已定,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再提這招安的事兒。在對待梁山這件事上,從頭至尾楊光華一直在觀望,在坐山觀虎鬥。因為這事,不需要他參與什麼。不管哪方勝,也不管何時勝,對大宋都是創傷,隻是輕重的問題。
蔡京知道了那幾個老臣上書要求招安的事兒之後,就在早朝上發了一通火,明確強調,當朝大臣,誰要是再提招安,那就是為梁山張目,替梁山說話,長梁山的威風,滅朝廷的誌氣,定將其稟報給皇上,嚴厲懲處。
這消息很快傳到了梁山上。宋江得知後憂心忡忡。他知道,隻要蔡京和高俅當權,朝廷要招安他們,看來是無望。他們對朝廷的動靜,了解的很是清楚。正因此,宋江是長籲短歎,眉頭緊皺。軍師吳用看出了他的心思,就給他支了個招兒。這招兒還真叫絕,一用準靈。
什麼招兒呢?梁山上的二把手盧俊義,當年做員外的時候,有一個跟隨叫燕青,綽號浪子。當年奉盧員外之命,和管家李固到京城采辦玉器的時候,晚上閒來無事,就想去認識一下名傳全國的名妓李師師。燕青是個正派漢子,他想見李師師,就是想見識一下,這聞名全天下的第一大美人兒,如此大名鼎鼎的歌妓,到底多麼美。還有一點,燕青特彆喜歡彈琴說唱,當然也想聽聽這美女的琴,彈得究竟多麼好,水平多麼高超;小曲唱的多麼動聽,於是就如同現在買票一樣,來到樊樓,遞上自己的門狀和銀子,果然見到了李師師。而李師師一看燕青這大帥哥,差點驚叫出來!天下竟有如此英俊帥氣的小夥!關鍵這帥小夥卻並不是徒有其表的浪蕩公子,他能彈會唱,還很會說話,真真的討人喜歡!於是,當晚李師師辭了其他的客人,隻跟燕青在一塊彈琴、唱曲,兩人有說有笑,相處好不投機,一直唱到說到次日淩晨寅時,燕青才告彆離開。李師師站在門口,一直目送燕青走出好遠。
第二天晚上燕青又來,李師師又辭退了其他客人專事跟燕青說唱。此時兩人已經打得火熱,李師師很想讓燕青跟她有點實質的事情,可燕青最終也沒有那樣的表示。對此,李師師不僅對他沒有抱怨,反而覺得這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又是個大才子,還是個大帥哥,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極品。李師師恨不得終日與燕青廝守。可惜盧俊義的大管家李固見時間一到,就催著燕青回了大名府。
從此燕青跟李師師未曾再見過麵。後來燕青當一段笑話在外麵說,結果竟然瘋傳開來。吳用自然知道,因此才給宋江出那樣的主意。
宋江便找來了燕青,向他交代了一項特殊的任務。畢竟多年沒有見到李師師,況且,人家現在又已經是李明妃了,今非昔比,要完成這樣一項特殊的任務,燕青心裡著實沒底。可這是梁山一號首長安排的事情,也關乎梁山四萬多弟兄的前途和命運,因此,有底沒底,他燕青都無法推辭,並且必須去辦,還得儘力辦好。
燕青受命來到京城,又潛入到延福宮李明妃的小院裡。當時,冊封李師師為明妃的時候,徽宗考慮到師師彈琴唱曲跳舞的實際情況,就特意安排給了她一套小院。這個待遇是所有嬪妃中最高的,僅次於皇後。
正好那幾晚上李明妃處在特殊時期,徽宗自然不跟李師師一個房間,自己又去找他後宮裡的那些小美女。好巧不巧,這樣的空檔被燕青給遇上了,如願見到了李明妃。幾年不見,李明妃多了一份成熟,也更加的美豔,簡直就是仙女下凡。而李明妃也覺得燕青帥氣中多了一種穩重和老練,眼神裡透著深情,渾身充滿美男子的濃重味道。燕青送上了帶來的當時市麵上最為貴重的鑽石,然後,兩人自然先是傾訴離彆之情相思之意,真正是濃情蜜意,難以言表。然後便是你彈我唱,琴瑟和諧,直到深夜,燕青才把宋江想要親自拜見皇上的意願,說給李明妃,央求李明妃給穿針引線,若事成定當厚報。
這樣的事,李明妃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她想起了周光前的事。她就想,隻要她求皇上,皇上應該能給她這個麵子,儘管這事不同於周光前那事,這是重大的國事,可是再加上她的一番勸說呢?這事兒應該也能成。後來又一想,覺得乾脆來一個生米做成熟飯的辦法,讓皇上進退兩難,最後再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定然能成。
因此,趁著天色未明,燕青辭彆李明妃,潛出皇宮。幾天後,燕青帶著宋江,來到樊樓李明妃的房間裡等候。原來,李師師冊封為明妃入宮以後,樊樓的貴妃樓全部給她保留著,她和皇上經常從地道裡回到這裡來,或懷舊,或彈琴唱曲,有時也住上一夜,回味一下皇上臨幸小師師的無比幸福時光。
晚飯的時候,李明妃告訴皇上說,自己寫出了一支絕妙好曲兒,但這首曲子是自己在樊樓的房間裡寫的,特請皇上晚上去那裡試唱。徽宗正好也好久沒去樊樓了,那座小樓作為他和明妃最早的幽會地,給他的感覺特彆棒,因此很高興就答應了。晚上,兩人手牽手穿過地道來到樊樓她的房裡,已經等在門外的宋江,便進來拜見徽宗帝。正如李明妃所料,徽宗聽了宋江一番情真意切的訴說表白,方才得知在招安問題上高俅曆次搗鬼、卻又對皇上隱瞞事實真相的情況,當場答應了宋江的請求,表示將安排朝廷派員前往梁山招安。而在心裡,卻已經埋下了對高俅氣恨的引線。
其實,就在高俅回到京城的第三天,楊戩掌管的那支特殊部隊,就向徽宗報告了兩次招安、高俅三戰梁山連戰連敗的情況。聞知此訊,徽宗很是吃驚,也很是震驚。他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當時,他聽到彙報就要找蔡京和高俅問個明白,恰巧楊蔡高三大金剛一起到禦書房,既向他稟報了戰況,又說明了招安失敗的原因。從高俅的口中,徽宗知道,梁山強烈反對招安,痛斥朝廷,誓與朝廷決戰到底。徽宗由此覺得,楊戩的人偵測到的情況,看來並不準確,因為高俅一直是當事人,高俅稟報的情況應該才是準確的。正因此,徽宗才同意了蔡京和高俅圍困梁山、最終將梁山賊寇徹底剿滅的方略。
可聽了宋江的當麵陳述,徽宗才真正明白了招安失敗的真正原因,也印證了楊戩手下那支特殊部隊偵測到的情況是真實的,而高俅卻對他撒了謊。因此,徽宗很是惱怒。
見到宋江的次日上午,徽宗早早就來到了辦公大廳,一進門就讓楊光華派人去叫蔡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