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孽輕描淡寫地說,“你瞞著她的事,我都不會自作主張告訴她。”
“那就好。”溫夏良扯了扯唇角,“從小到大,我妹妹又當妹妹又當媽。我以後都不想讓她再替我操心了。”
秦孽默默地點頭“我也不想再讓她受累。”
溫夏良讚許地看著秦孽,好妹夫!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耳後。
“我第一次遇見我的貴人時,替她挨了一刀,砍到這兒了。”
秦孽盯著他耳後的疤,那是稍微偏分毫就會喪命的地方,可他說起來,卻那麼地風輕雲淡。
“我其實不戴這破助聽器也能聽見,但我那貴人非讓我帶,怕我聽漏了什麼消息,會喪命。”
簡短地解釋完了自己的事,溫夏良又問他“說說你吧。前段時間,不是和我妹妹分手了嗎?”
他唇角勾著笑問秦孽“你是怎麼哄好我妹妹的?也教教我。”
畢竟,溫夏薇那麼倔。
他都能預感到,有朝一日,她得知自己到底在南金洲乾什麼,肯定會生氣。
他提前找秦孽補補課,到時候好哄她。
之前衝動分手的事,秦孽確實無從抵賴。
“解釋清楚騙她的原因,她就原諒我了。”頓了頓,他又補充,“隻要相愛,解釋清楚就沒事。”
溫夏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也是。”
他笑了笑,又問,“警察沒有難為你吧?”
秦孽意識到他問的是裝軟件侵犯人家隱私權的事,就照實回答“沒。”
“那就好。”溫夏良語氣內疚,“這事兒是我考慮欠妥,我在那邊經常用這方式查事,忘了國內法律嚴格。”
溫夏良說著話,忽然想到,之前和秦孽一起對付戴路檔的那次。
那時溫夏薇吃了安眠藥,他這個做哥哥的隻想把妹妹叫醒,秦孽卻想到叫醒她她會不舒服。
這次的情況也是一樣。
他想著查案,秦孽卻想著為妹妹擔責。
溫夏良再次對妹妹感到愧疚,他大大咧咧的,幸虧她身邊還有個秦孽。
他也不需要秦孽動輒就轟轟烈烈地拿命給溫夏薇,他能這麼細水長流地護著她,就足夠了。
溫夏良和秦孽一起回病房,路上秦孽已經和他說完了今天審訊的結果。
人都已經坐牢去了,得到了應有的代價。
可徐奈奈依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
溫夏良走到病房門口,把自己的耳機裝進口袋。
和妹妹說話不用這個,哪怕他兩隻耳朵都聽不見,他都知道妹妹要說什麼。
他想推門進去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抽煙了。
他趕緊止住腳步,到一旁跟自己的“工友”說“快快快,給我一顆薄荷糖。”
他的“工友”倒也是有意思,還真的隨身帶著糖。
溫夏良吃了一顆薄荷糖,低聲抱怨“不然被我妹妹知道我抽煙,她能把我頭旋飛。”
“工友”們都不知該說什麼,就覺得溫夏良真是太難了。
他分明是南金洲叱吒風雲的人物,卻要在這裡裝流水線擰螺絲的工人,生怕天天說錯什麼話乾錯什麼事,引起溫夏薇的懷疑。
什麼小細節都要時時刻刻主意,否則他妹妹肯定不會輕饒他。
溫夏良吃完薄荷糖,確定沒煙草味了,才敢走進病房。
幾個“工友”除了心疼也不知該做什麼了。
回來之前,溫夏良就和他們說過,自己在妹妹麵前可能會有點反差,叫他們見怪彆怪。
但真沒想到,反差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