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天天偷聽我心事!
蘇清泉知道霍廉的方法和打算。
他肯定是想,先使周一放下戒備,再慢慢走入他的內心,使他敞開心扉,然後再追問出他顧明焰的下落。
這樣,既可以協助警方破案,又可以治療周一這個患者。
這也太慢了。
蘇清泉從小就跟著霍廉,知道他這位老師兼叔叔就是這樣的性格,溫文爾雅,永遠要穩紮穩打。
可為什麼要在周一這種人身上花費這麼大的精力呢?
這種社會敗類,管他死活呢。
催眠他,詢問出顧明焰的下落就行了。
所以,蘇清泉瞞著霍廉,提前回了警局。
霍廉治療患者的時候,一向不允許外人打擾,這正好方便他做事。
蘇清泉走進審訊室。
周一已經將那本畫本看完了,此時他又翻回了第一幅圖畫,輕輕撫摸著畫麵裡的睡蓮。
蘇清泉坐到他身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的動作。
從周一的眼神和狀態來看,他已經完全鬆弛下來,不像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那麼緊繃了。
這是催眠的好時機。
蘇清泉雙手平放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桌子,引起他的注意。
周一聽見動靜,果然抬起頭看向他。
“很喜歡這幅池塘睡蓮?”蘇清泉開口。
蘇清泉給周一的感覺,和霍廉給他的感覺一樣,都是溫雅慈善,值得信賴的。
所以他點了點頭“嗯,我爸媽第一次教我畫的畫,就是類似於這樣的風景畫。”
色彩明豔大膽,綜合起來又那麼的柔和。
蘇清泉點了點頭,又輕輕敲了兩下桌子,隨意地像是思考時的管用動作,並沒有引起周一的更多關注。
“你爸媽是畫家和雕塑家,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樣成為藝術家?而是要去學化學?”
周一一愣,空洞洞的眼神裡開始出現抵觸。
蘇清泉接著問“化學,有美感嗎?”
周一呼吸猛地滯住,挺了幾秒又瘋狂地喘息。
他的腦海裡不斷閃過一幅幅畫麵……
從自己剛有記憶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逼他學畫畫,學雕塑。
他仗著爸媽交給他的技巧,做出超越同年齡孩子的畫作。
他的耳邊充滿了誇讚聲
“藝術家的孩子果然有極高的藝術天分。”
“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生來就贏在起跑線上。”
“……”
可慢慢的,他長大了,他開始對畫畫和雕塑喪失興趣。
他壓根就不喜歡這一行,他覺得好累。
可他爸媽還是逼他繼續畫下去、刻下去。
藝術,是最考驗天分和興趣的行業,這完全不是努力點、學會技巧就能做好的。
他一次又一次麵對父母失望的目光,還有他們失落的話語。
“畫成這樣,毫無價值。”
“半點天分都沒有,這個兒子沒有一點兒價值。”
他怎麼也畫不出來了,但他又怕父母辱罵他,他隻能……隻能偷偷去網絡上,找彆人畫的作品,抄襲、修改。
他爸媽沒見過網絡上那些有天分的孩子畫的畫,他們隻看名家大作,所以他們不知道周一是抄的。
他們以為周一的天分又回來了,就把周一的畫又發到了網上,等待誇讚。
結果,等來的卻是醜事被曝光。
“藝術家的孩子抄襲!”
“這兩個藝術家不會也是抄襲者吧?”
“太丟人了,不會畫可以不畫,居然抄襲彆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