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宜本來想著,要是一百兩二百兩的也就算了,還是那句話,破財消災。
誰知……
“媳婦,你來說。”劉大勇心裡沒底,他怕說少了媳婦不高興。
劉大勇媳婦本來心裡己經有了個數目,但見許清宜滿頭珠翠,綾羅加身,又看看臨哥兒長得俊秀出眾,哪裡還有當初狼狽的樣子,忽然就不想被拿錢打發了。
“不,我們不要錢。”劉大勇媳婦說道“一女不事二夫,就算拿了錢,我女兒的名聲也補不回來。”
許清宜有些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心中歎氣,理解,但不可能答應“那你們想如何?”
果然,劉大勇媳婦瞟了臨哥兒一眼,說道“讓他娶我女兒進門,做小也行。”
她有自知之明,自家女兒肯定不能當侯府少爺的正妻,做小是最好的結果,比起要一筆銀子,她更想攀上侯府這門親戚。
這是她女兒的一個機會。
進去了就是錦衣玉食,當主子。
她算的倒不錯,可是沒這麼容易,許清宜搖頭拒絕“不可能,你女兒進不了侯府的門。”
不是她歧視村姑,而是這樁婚事從根子上就不可能。
臨哥兒這麼恨劉貴,怎麼可能接受這樁屈辱的婚事。
劉大勇媳婦覺得自己占理,硬氣地道“我們有字契!”
“所以你想跟我們打官司?”許清宜問道,倒是不想拿權勢壓人,但她不得不提醒對方“憑一張癩子簽下的字契,你覺得你們能贏侯府嗎?”
提到打官司三個字,劉大勇媳婦遲疑了下,畢竟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僅僅是縣太爺。
侯府是什麼概念,她想都想象不到,便咬起了嘴唇。
“拿錢吧,回頭給你女兒再招一個,我家臨哥兒跟她不適合。”許清宜看了小姑娘一眼,長得挺乾淨清秀,怯生生的,可是,真的不適合一言不合會拿刀捅人的臨哥兒。
劉大勇夫妻倆猶豫不決,先試探道“你能給我們多少錢?”
許清宜反問“你們的本金是十兩銀子,你們想翻多少倍?”
她不給準話,劉大勇夫妻倆都怕自己要少了,回頭後悔。
“還是不想要錢?”許清宜感覺他們要獅子大開口,可不想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合計,便道“那好吧,衙門見。”
說著就想帶人走。
“哎哎!等等!”劉大勇急了,連忙開口道“不去衙門,我們要錢!”
“要多少?”許清宜追問。
“五……八百兩!”劉大勇本想要五百兩,臨時又改口要八百兩。
許清宜冷笑,十兩銀子翻到八百兩,這不是勒索是什麼“沒這麼多,頂多給你們一百兩,不然就見官吧。”
劉大勇媳婦咬牙,相比起見官,還是拿一百兩好,便道“一百兩就百兩。”
這麼好的機會,卻隻拿了一百兩,她很是悶悶不樂。
“好,去把字契拿來,我再給你們錢。”許清宜說道。
“己經帶來了。”劉大勇媳婦怕他們不認,就揣在懷裡,掏出來的時候連同一個銀鎖掉出來。
她連忙彎腰去撿,就想揣回懷裡,臨哥兒忽然出聲,說道“那個東西,是她的。”
她的?
許清宜秒懂,說道“信物是吧,那就一起拿回來。”
劉大勇媳婦狠狠瞪了臨哥兒一眼,原本想昧下這個銀鎖,誰知什麼都不記得的人,卻偏偏記得這個銀鎖。
一手交錢,一手交字契和信物。
除了剛才那句話,臨哥兒從頭到尾沒有參與交涉,首到對方走了才厭惡地開口“貪得無厭,嘴臉醜惡。”
許清宜哭笑不得,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剛才你不幫著罵,現在放什麼馬後炮?”
臨哥兒“……”
他隻是不想跟那些人說話。
想想那一百兩銀子,心中仍是不爽。
“你根本不必給他們這麼多銀子。”臨哥兒滿眼不屑“彆以為他們是什麼好人,把我買回去也是為著當牛做馬罷了。”
說好聽點是上門女婿,其實就是乾臟活累活的勞動力,跟奴隸差不多。
所以臨哥兒覺得許清宜太仁慈大方。
“算了,就當破財擋災唄,能花一百兩銀子換個清靜為什麼不?”
許清宜說道,趁機教育這個生活質量上去了,但思想質量沒上去的好大兒“跟爛人糾纏隻會消耗自己的精力,能用銀子打發的事情就不要消耗自己,要記住,你很寶貴,任何人都不配讓你為之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