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是每個月清賬的日子,許清宜在自家的賬房清賬,周圍坐著各位管事的掌櫃的。
大家都麵容平和,表現很是輕鬆愉快。
自然了,東家主母是個寬和講理的人,平時就算管事期間出了些許差錯,也不會說重話。
倒是大公子管事的那一年比較難過,眼下各位想起來還是會有些心有餘悸,因為彆看大公子年紀輕輕,氣勢卻絲毫不弱。
光是被那清冷的眼神一瞥,沒錯也擔心自己有錯。
正這麼想著,大公子就來了。
對方瞧著較之去年又高挑了一些,氣質出塵,麵如冠玉,已經是個可以娶妻生子的翩翩濁公子。
管事們與掌櫃的心中均是一緊,這位來做什麼?
“臨哥兒,怎麼來了?”許清宜驚喜中兼疑惑,這孩子近來緊著讀書,難得出來走動。
但不管何時看見臨哥兒,她都是驚喜的。
“娘。”臨哥兒喚道,撩起袍擺踏進門檻“忽然想起今日清賬,過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原來如此,許清宜就更暖心了,笑著道“我自己也行,不過有你幫忙就更好了,你自己看著忙活吧。”
“嗯。”臨哥兒點頭。
許清宜就不再招呼她了,低頭繼續忙碌自己的,反正這些事務臨哥兒都很熟悉。
各位管事們不禁頭皮發麻“……”
大公子可千萬彆抽中自己啊!
兩個人一起清賬,果然更快,且大部分都是臨哥兒完成的,許清宜終於知道對方為何說不辛苦,是真的不幸苦啊。
哎,智商這個東西,是真的不能比。
“今天幫了大忙,娘可以為你做點什麼犒勞你一下嗎?”許清宜忙完後端起茶盞,喝兩口捶捶肩膀道。
臨哥兒的表情一陣窘迫,自己的目的有這麼明顯嗎?
許清宜但笑不語,當然了,臨哥兒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孝順歸孝順,很多小動作還是很好辨彆的。
“倒也沒什麼。”既然被娘識破了,臨哥兒也就不隱瞞了,直白地打聽道“我隻是想知道,您和爹瞞著什麼秘密,想來不太適合與弟弟們說,是以我就私下來問了。”
許清宜側目,好家夥,愣是沒把自己排除在秘密之外對吧?
有沒有想過爹娘之間也需要一些夫妻之間的秘密呢?
自己詳細的來曆,許清宜確實隻打算與謝韞之坦白,因為感覺沒有必要告訴臨哥兒。
可是臨哥兒的求知欲實在太強盛了,若是瞞著對方,估計對方連夢中驚坐起都在尋思答案。
那就也告訴長子吧。
許清宜道“你是不是對我的來曆感興趣?”
“嗯。”臨哥兒應聲,怪不好意思的,娘真的是仙女下凡嗎?
在他的印象中,娘也不是隨口撒謊的人,更不愛出風頭,所以他好奇極了。
“好吧,那就告訴你。”許清宜放下茶盞,仔細跟臨哥兒交代了自己的來曆,當然,略過了自己的感情史,直接說現代的社會情況,她相信臨哥兒會對這些比較感興趣。
果然,臨哥兒聽得入神,不時求知若渴地提問。
娘描述中的未來世界太新奇了,他不無憧憬,說道“難以想象,若是有機會能去看看就好了。”
許清宜笑著心想,社會都是一樣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但轉念一想,如果是臨哥兒的話,無論在什麼時空都是卷王吧,也不需要特彆努力地學習,就能比彆人更出色。
“若是有機會,娘也想帶你們去看看。”許清宜道,她在一線城市還有房子呢,大小也是個精英女士!
不久後,南邊傳回來一個消息,謝淮安一家正在瘋狂地打聽那艘商船,似乎想獲得杜縉雲的消息。
這就奇怪了,許清宜心想,杜縉雲剛逃走那些天不去找,過後才發瘋似的尋找,難道古人的失戀反射弧這麼長的嗎?
況且圍觀至今,許清宜也並不覺得謝淮安對杜縉雲的愛有多純粹,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罷了。
“如何,要阻止謝淮安找到杜縉雲嗎?”許清宜問謝韞之的意見。
目前他們這邊,其實也不清楚杜縉雲的去向。
“不了吧,說了不乾涉就不乾涉。”謝韞之道,萬一影響結果就不好了。
也是,許清宜點頭,那就繼續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