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真陽郡主帶兵回營休整,在半路上約到封隨月派來接力的另一隊人馬。
大約兩千人的樣子,這才符合騷擾戰術的人數。
“胡將軍已經帶著一萬人馬到前麵突襲了,你們先留在此地防守,等待前麵的消息。”真陽郡主告知領隊的道。
“什麼?一萬人馬?”對麵的將領吃驚不已,道出疑惑:“沒有一萬啊,首領隻派了三千兵馬前去衝鋒。”
隻派了三千兵馬?真陽郡主聞言皺眉,隨後福至心靈地想起鎮南將軍的事,頓時臉色糟糕地道:“不好!姓胡的恐怕不是帶兵去衝鋒,而是帶兵去投降!”
“!!!”
對麵的將領聽了,也臉色驟變:“那現在如何是好啊?”
“快馬回去通知首領,我前去看看!”真陽郡主大聲說完,一勒韁繩調轉馬頭,便往前線奔去。
不久之前,裴徹快馬來到朝廷大軍駐紮的地方,還未走近便吹了隻有西營將士才動的口哨聲,以免友軍放冷箭。
“是西營的哪位兄弟?”
站崗的哨兵一聽這動靜,奇了,既疑惑又激動,怎麼還有兄弟打這方向來?
難道是自家將軍另外派了人手深入敵後?
“我是裴徹。”
“……”哨兵微愣,隨即撲騰一聲單膝跪下:“小的見過裴將軍。”
然後疑惑,裴將軍怎麼在這裡?
“賑災那會兒留下的。”仿佛知道對方會疑惑,裴徹主動解釋道,然後一夾馬腹:“我去見將軍,對了,後麵有一萬民兵趕過來,你彆慌……自己人……”
然而馬跑得太快了,自己人落在了風裡!
哨兵隻聽了前麵的那些,可不就腳軟嘛,都來一萬民兵了怎能不慌?
趕緊跑啊。
主帳裡,裴徹很快就見到了謝韞之,對方好似剛從榻上起來,身上披著一件外袍,裡邊是雪白的裡衣。
不愧是謝將軍,能在軍營裡如此整齊乾淨還顯貴氣的,也隻有這位了。
“將軍。”再次見到謝韞之,裴徹有些激動,想問問家裡如何了?
但眼下顯然不是敘舊的時機,他便按下思鄉情緒,先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
還未等謝韞之回話,忽然寬敞的榻上爬起來一個人,顯然是被他的話刺激起來的,一看臉竟然是小王爺,對方欣喜若狂地盤膝笑道:“好啊,真是天助我大啟也,這個消息太得勁了!”
又一萬兵馬反水,封隨月不得氣死過去啊?
裴徹:“……”
目瞪口呆,小王爺怎麼會在將軍的被窩裡?
“啊?什麼消息太得勁?”禛哥兒也爬了起來,但明顯他才剛醒,沒有聽全乎。
哦,原來禛哥兒也在,那沒事了,裴徹收起自己的少見多怪。
小王爺身份尊貴,當然是放在主帳裡保護著更安全。
接著珩哥兒也探出頭來,這下,裴徹已經完全淡定了,將軍這哪兒是出征啊,分明就是帶孩子們春遊。
“將軍辛苦了。”裴徹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眼中有些微不可察的心疼。
“嗯。”謝韞之連還好都懶得說了,眉宇間儘顯風霜,然後吩咐禛哥兒道:“你們年輕人覺少,立即起來著裝,然後隨裴將軍一道出去安頓降兵。”
“是!”小王爺積極應下。
還扯了一把想偷懶的禛哥兒:“兵臨城下,你怎麼睡得著的?快起來戰鬥。”
於是禛哥兒的懶覺計劃泡湯。
謝珩見狀,連忙往被窩裡一滾:“我還在長身體,娘說我一天要睡夠四個時辰。”
兩位哥哥眼睛一瞪,齊刷刷地看向謝韞之,畢竟弟弟把娘搬出來了,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範疇。
“咳。”謝韞之道:“你娘的話,我也不敢違抗,就讓他睡吧。”
既然主帥都這麼說了,禛哥兒與小王爺這倆兵也沒辦法:“好吧。”
隻是難免心裡不平衡,他們在戰場上累得要死,珩哥兒卻還能奢侈地睡夠四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