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想了想,又柔聲勸他“那你在床上躺著,我念給你聽好不好?”
江勻燮頓時來了精神,嘴角偷偷揚起,迅速乖乖的到床上躺好。
“人言者,動也。己默者,靜也……”
容宜坐到床邊,靜心念了起來,她的聲音輕柔婉轉,如涓涓細流般流入耳畔。
江勻燮起初還在繾綣地看著她,後來便沉沉地睡去。
容宜見他閉眼了很久,呼吸逐漸平穩後才停聲,悄步走到外間,在軟榻上縮著身子睡著了……
她當然不會想到半夜有個人影會偷偷站到她麵前。
江勻燮將她抱上床榻,懷裡的人又輕又軟,他有些舍不得撒手,將人放到床上後又立刻躺下擁入懷中。
他在心裡暗暗怪容宜,遲早是要一起睡的,何必要鬨一時的倔強。
翌日
“姑娘,抱歉,老夫湊了個熱鬨就來晚了。”府醫提著大藥箱,弓著背匆匆進了偏房。
容宜正坐在軟榻上刺繡,聽到這話毫無怪罪,站起身溫聲道“沒關係,要勞煩您每日過來,應該是容宜覺得抱歉才對。”
“姑娘不必不好意思,這都是二公子特意囑咐老夫的,是老夫的本分。”府醫和藹地笑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對溫溫柔柔的容宜印象頗好。
兩人到圓桌旁坐下,容宜伸出手腕給府醫把脈,府醫習慣性地拿出一塊絲帕蓋在容宜的皓腕上,自從他知道容宜是兩位公子的心頭肉後,就不敢再直接把脈了。
“經過老夫連日觀察,姑娘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除了稍有些氣滯,已無大礙,姑娘平時多走動些便好。”
容宜臉上霎時漾起笑意,“那是否可以不用服藥了?”
府醫笑笑,麵目祥和道“今日服完最後一劑便可不用再服藥了。”
容宜甚是高興,平日她為了不辜負江勻燮和府醫的苦心,總是強忍著反胃將藥喝得一滴都不剩,如今終於不用再碰那苦澀的中藥了。
想到這,她突然興致大發地問起府醫來時見到了什麼熱鬨。
“侯爺和大公子在邊境連戰皆捷,聖上重重賞了我們侯府,那珍奇玉器、錯金香爐、珍珠瓔珞真真是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您說什麼?侯爺和大公子何時出征的?”容宜詫異地問道。
“聽聞此次出征是隱秘的,我們這些下人也是剛剛得知,姑娘起先也不知道嗎?”
府醫想起大公子對容宜的態度,以為容宜會知道內情。
“沒,我一個下人怎會清楚呢?”容宜神情突然變得落寞,心不在焉答道。
所以送香囊那次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府醫看破不說破,隻道“姑娘,沒事的話,老夫就先退下了。”
“您慢走。”她起身送府醫離開,卻在人走遠後仍怔怔地倚著門,雙眸沒有焦點的望著遠處發愣。
容宜記起上一次出征,江家軍在戰場上廝殺了兩年多才回,這次又要多久呢?她許是再也無法見他一麵了……
腦海中浮現那張淺白陽光下略顯蒼白的清俊臉龐,心開始不可控製的隱隱刺痛。
(注本章開頭出自《勸學詩偶成》宋·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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