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錦姨娘明顯就是過來示威的,為何還要見她?”
“如今我被禁足,謝謹怕是顧忌著回門的事,所以才沒有將你們打發走,若是回門一過,想來隨便找一個借口,就可以把你們都發賣了,而我沒有你們,也在王府裡熬不了多久……”
盈袖並非聽不懂蕭玉的話,隻是她脾氣衝,比暗香衝動一些,想不了那麼深,如今經蕭玉一點,便什麼都明白了。
“小姐,盈袖明白了。”
“走吧!往後脾氣收著一點,多和暗香學學。”
盈袖點頭,幫蕭玉換上一身正紅色雲紋襦裙,頭上戴了鸞金鳳釵,又將她脖子上的青紫傷痕遮蓋一番,這才扶著她出門。
一進花廳,便見錦娘站在那,她身旁的嬤嬤正在勸她坐下,她仍堅持站著。
蕭玉特意多看了一眼那個嬤嬤,方才盈袖已經告訴她,刁嬤嬤是府裡的老人兒,想來是錦娘刻意帶在身邊惡心她的。
謝謹說錦娘已經身懷有孕,她故意在這裡站著,若讓謝謹看見,指定以為是蕭玉故意的。
“怎麼讓錦姨娘站著?她懷著王爺的骨肉,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擔得起?”
旁邊侍候的是王府裡的丫鬟小翠,見蕭玉臉色不好,趕緊跪下認錯。
“王妃,是錦姨娘不肯,說是第一次拜見王妃,不可失了禮數。”
錦娘見蕭玉在上首坐了,才上前一步行了禮。
“王妃,不怪她們,是奴家自個兒要等的,奴家還沒有給王妃敬茶,不敢自恃有了身子,就得到優待。”
蕭玉盯著她低垂的眉眼,她就不相信這錦娘不知道她被謝謹禁了足,如今故意過來借著敬茶的借口,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錦姨娘,我如今被王爺禁足,你聽說了吧?這一杯茶敬與不敬都不會影響你的身份,再說了,你身子柔弱,萬一有個閃失,王爺追究起來,便是我的過錯,還是說,你希望王爺責怪我?”
錦娘眸色一滯,抬頭看了一眼蕭玉,臉上的驚訝與歉疚恰到好處。
“是奴家考慮不周,給王妃添麻煩了,奴家不知王妃在禁足,昨夜奴家還與王爺提起,要給王妃敬茶之事,王爺沒說什麼,奴家以為王爺默認了,這才前來,還望王妃莫要責怪。”
這一席話說出來,暗香氣的臉都紅了,正想開口訓斥她幾句,被蕭玉一個眼色製止了。
錦娘這麼說,那是明裡暗裡想引起她的醋意,隻差光明正大地說謝謹如今正寵她,連洞房花燭夜都是在她的房裡度過的,這若是在府中傳開了,誰不得敬她兩分?
可惜,蕭玉重活一回,已經不在乎謝謹寵誰了。
身為皇室中人,正妃剛進門,就抬進來一個懷孕的妾室,若是先皇活著,斷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即使有分寸的王爺,也做不出這等寵妾滅妻之事,可謝謹偏就做了,可見他對錦娘是真愛。
既然是真愛,她不介意“寬容”一些。
“既如此,那便聽錦姨娘的!”
蕭玉使了個眼色,暗香便代她開了口。
“小翠,趕緊斟茶,錦姨娘要給王妃敬茶。”
小翠斟了茶遞給錦娘,錦娘萬分恭敬地給蕭玉敬茶,目光虔誠,像拜佛似的。
“王妃,奴婢今後一定儘心侍奉,為王妃做牛做馬。”
蕭玉接過茶喝了一口,麵上淡淡的,示意盈袖便給錦娘遞上一個紅封。
“日後伺候好王爺,早日為王府開枝散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