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道至尊!
一路上,蠻族族長依舊和顏悅色,不斷對著魁澤噓寒問暖,更對楊宇宸也是禮貌有加,就像是老爺爺一般,沒有一族族長之威。
這等人物,貴為一族的首領,而且自身修為也是絕世的存在,當今天下,排除頂尖勢力中的底蘊外,絕對罕有對手。
楊宇宸被他帶去蠻族也不知是福是禍,就算他能夠讓楊家八脈的老祖請出來,也不一定是其對手。現在的他才感覺是騎虎難下。
他們都沒有邁步,一道金光托著他們,蠻族族長也在從旁側擊,想要知道楊宇宸是否有勢力,雖然楊宇宸覺得自己回答很小心,沒有透露任何。不過他依然感覺這位老人看他的目光逐漸不同了。
而且,旁邊的那位魁梧男子眼中,楊宇宸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
隨後,楊宇宸表示他對蠻族的謝意,並委婉的說自己還有事情,不便去蠻族。
蠻族族長依然和藹地微笑道“既然小兄弟有事,那就……”
楊宇宸原本心頭一喜,沒想到對方語氣突然一轉,道“不過已到我蠻族地域,小兄弟還是留下來做客吧。”
楊宇宸急忙向下看去,果然看見了一片蒼茫雲海,之下是一條猶如真龍身軀一般的山脈,起起伏伏,延綿不絕,不見其終止。
這正是絕天山脈!
楊宇宸有些懷疑,其實他們早就到了這裡,肯定是這老狐狸故意徘徊,為的就是能有足夠的時間去套他的話。
楊宇宸啞口無言,已經到了彆人的家門口了,不去也得去,無奈之下,隻得強顏笑臉道“多些前輩,那就叨擾了。”
來到蠻族,頓時一堆人就圍了上來,熱情無比,一眼望去都是些比楊宇宸魁梧、高大的男子,就算是女子也比他還要高一頭。
“這客人怎麼如此羸弱,像個小孩子一樣?”
一位長得美麗,但身材高大魁梧的女子,稀奇地觀察著楊宇宸,對旁邊的一位大漢問道。
大漢思慮了半天,左右看著楊宇宸,最後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小心道“可能是侏儒吧,多可憐的娃啊,就彆再傷害他的心靈了。”
楊宇宸聽聞哭笑不得,而此時魁澤來到他身邊,有些抱歉地道“四弟對不住啊,族人們讓你見笑了。”
楊宇宸搖頭,笑道“這才是真性情,沒有爾虞我詐的世界。”
魁澤笑而不語,微笑看著族人們。楊宇宸見他眼神深處有些傷感,於是趁機問道“大哥,伯母伯父何在?”
果然,魁澤笑容一僵,沒有回答楊宇宸的問題,轉過頭就離開了。
楊宇宸見狀,剛要追上去,立即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
“胡生大哥他們又要去狩獵了!”
隻見在用龐大的石頭塊堆砌的村門口,一位位魁梧的男子精壯威武,血氣驚人,每一位身上都透出一股血腥之氣。
一位身高有些鶴立雞群的男子,身上還掛著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孩,在族人的擁護下,向村口走去。
楊宇宸看向男子不禁瞳孔一縮,頓時感覺到有一種恐怖的感覺圍繞著他,有些像是麵對著一片汪洋的大海,無邊無際,深不可測!
“胡生這個小崽子是現在這個部落的首領,果然成長起來了。”楊宇宸聽旁邊坐在樹下的老人們感歎,“就是因為他去了蠻族的聖地,他才可以在這幾年突飛猛進。比涅槃至境的肉身也不承多讓。”
楊宇宸心頭一動,沒想到蠻族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應該有點類似於一些大家族的傳承之地。
“唉,本來鐘少衝也就快要繼承胡生,成為我們部落的首領,沒想到在外邊慘遭殺害!”老人們痛心疾首,悲憤無比,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殺人凶手撕成兩半!
楊宇宸赧然,沒想到殺死的鐘少衝竟然將要成為首領,卻在外邊被他殺了。
同時他又趕到手腳冰涼,這件事蠻族族長不可能不知道,而現在他還請自己來蠻族做客,肯定是沒安好心!
旋即他又放下心來,按照蠻族族長如此高的修為,絕對不是害怕身份不明古望空身後的勢力,而是對他另有所圖,不然絕對不會留他性命到今天。
楊宇宸被安排到一個部落人家中落腳,是一位老人家的屋子,對楊宇宸很好,熱情得不得了。
從他的念叨中,楊宇宸才知道原來他的兒子就是去了聖地,而後卻一去不複返。不過老人卻依然對這件事引以為豪,說起話來也沒有悲觀。
“我兒是去守護先祖了,他一定會出人頭地的!”老丈這樣對楊宇宸說,更讓楊宇宸覺得這件事的詭異,對所謂的蠻族聖地充滿了好奇。
在以後的好幾天,他都沒有見到魁澤,而且蠻族族長也沒有召見他。這讓他更加的擔心魁澤。
終於有一天,魁澤來找他,說要帶他去個地方,並且看到他眼睛還是紅彤彤的,應該是哭過。
楊宇宸也沒有說話,跟著他出了部落,跑到後麵的一座山頂上。
在這座山頂上,隻有一座孤墳,亂石堆砌而成,四周乾乾淨淨地,沒有一根雜草。
在孤墳旁邊有一個石頭,這幾天,魁澤應該都坐在這上麵。
“這是我爹我娘的墳。”魁澤哽咽著說道。
楊宇宸心頭一沉,麵色一正,黑袍掀起,直身而跪,正色道“小侄古望空,拜見伯父伯母。”說罷便是三拜。
魁澤慌亂,他是部落中人,哪知這麼多禮節,急忙拉起楊宇宸道“四弟這是為何?”
楊宇宸整了整衣襟,道“我們是結拜兄弟,大哥之父母,亦是我古望空的父母。”
魁澤聞言心頭酸楚,頓時虎目中含淚,對著孤墳又哭又笑,“爹娘,孩兒有親人,孩兒有五位兄弟姐妹!”
楊宇宸靜靜地看著魁澤跪倒在亂石孤墳前,泣不成聲。等到了好久,魁澤的情緒終於才慢慢平靜下來。
“去年部落選取下一任首領,我和小衝都是候選人。”魁澤眼睛中還有些濕潤,頹然地坐在那塊石頭上,把楊宇宸當成了最親近的人。